第53章:大肥鱼

她连忙小跑过去,“夭夭,这些草都能吃吗?”

“嗯。”夭夭把一座“小山”放下,“小姐说了,这些野菜给大家分,你们谁要就来拿吧。”

“啊?”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不待见他们的程曦月,竟会主动分他们野菜?

秦玉瑶也想不通程曦月为何突然这么大方,但看到大家吃惊的样子,她又觉得很解气。

“这也态度了吧?我嫂子也太大方了。”

她洋洋得意地睨了万紫柔一眼,“二嫂,你那两样野菜,也是我嫂子教你辨认的吧?怎么样,我嫂子是不是很能干?不过,嫂子也真是的,帮大家采野菜也不提前说一声,害二嫂白费功夫了呢。”

万紫柔心头暗恨,面上却强笑道,“我自己会区分,不用麻烦月儿了。”

“这样啊……那你们家的就不分了,我们挖这个也很累的。”夭夭如是说。

秦二娘一听傻了眼,“那不成,要给我们分。她挖的那点儿,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她挖得少,你们也去挖不就好了?”夭夭天真的眼神透着不解,“你们这么多人,难不成还挖不够自个儿吃的?”

秦二娘脸色僵了僵,“她只认得那两样,没那么好找。”这回没人回应她。

回过神的族人蜂拥过来,争着抢着要野菜。

“莫挤,我还没拿到手。”

“二房你们自己挖,莫要跟我们分。”

“谁踩我脚了?滚。”

为了点野菜,这些人差点打起来。

而在这纷乱喧闹之中,一道沉磁冰冷的声音响起,太过突出,没有人能忽略。

“她呢?”

顿时,全场静了一霎。

夭夭还在奇怪这些人怎的跟被点了穴似的突然不动,而后又发现他们转动眼珠子,全都看向自己,她看了秦北霆一眼,她迟疑了下,指着自己,“是在问我吗?”

秦北霆平静的双眸辨不清情绪,“她呢?”

他重复说了这句话,压迫感扑面而来。

夭夭暗暗咂舌,这男人好可怕,宛如睥睨天下的王,也只有主子才能镇得住他。

“小姐她……”夭夭转过身,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瞧见程曦月双手提着几条大鱼回来。

秦三娘惊愕,“她怎么会有鱼?”

“我和小姐钓的呗。”夭夭说。

“鱼这么容易钓么?”还全都是大条的!

另外有族人接口,“就不能人家月儿是福星,一甩钓,那鱼儿便‘嗖嗖’上钩?”

“这一路走来,月儿真的遇到许多好事,不可否认,她是有几分好运气在身的。”

“北霆能娶到月儿,也是他的福气。”

众人说个不停,全是对程曦月的溢美之词,极尽的讨好,仿若之前对她横眉冷眼的人不是他们。

而秦玉瑶抑制不住欢喜迎上去,“嫂嫂,真是你们钓的?”

“嗯,今晚咱们吃焖鱼、红烧鱼、姜丝鱼汤。”程曦月递了两条鱼给秦大娘,给了一条老胡,“尝尝味儿。”

秦大娘两只手接过鱼,手往下沉了沉,鱼太沉,差点没稳住。

老胡掂了掂手里满身肥膘的草鱼,喜得眉开眼笑,“好家伙,好家伙足有五斤重,咬饵时也亏你提得起。”

程曦月眼眸闪了闪,“夭夭力气大,反应快,多亏了她。”

众人心想,那鱼竿不会断吗?或者鱼儿没咬紧鱼饵呢?

老胡心中也存疑的,但转念一想,人家或许有什么捕鱼秘法也不一定,没必要去打听那么清楚。

“行,老胡我就承了秦小娘子的情,日后咱们互相照应,没什么好说的。正巧今日在城里打了两壶酒,这鱼便是极好的下酒菜。”

妈耶,有鱼还有酒!

大家听了更馋,嘴里的唾沫快速分泌,直勾勾盯着程曦月手里剩下的两条鱼,刚抢到手的野菜也不香了。

秦二娘搓手,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曦月,你这两条鱼吃不完,不如……”

“我腌好、晒干,留路上吃。”程曦月转身把鱼挂到树枝上,从背篓拿出一罐盐。

这鱼她都已经杀好、洗干净了的,她直接将盐巴往鱼身上抹就行。

秦二娘笑容一僵,悻悻然地撇了撇嘴,嘴唇蠕动说着什么,不过想来也知不是什么好话。

“你们不要野菜了?”夭夭问了句。

大家歇了蹭鱼肉的心思,对野菜你争我夺。

吃不上鱼,能吃上野菜饱腹,也很不错了。

万紫柔身边的人全走光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儿,无人问津。

难受吗?

那必然的!

只是被打击多了,她已经心痛到麻木。

而对程曦月的嫉恨,也是有增无减。

只是她清楚眼下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忍!

程曦月抹好了鱼,便准备做菜。

她从城里买了大馒头,今晚当主食,她再做两道鱼就好。

她洗了手,仍然觉得还有腥味,便让夭夭从背篓里拿调料。

这些都是从秦家的伙房顺的,但别人都会以为是她在城里买的,瞧着羡慕又感叹,他们连口饭都吃不上,人家还有闲钱买调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秦大娘手里的两条鱼是刮了鳞的,程曦月直接刷锅烧就成。

然而,她发现,秦北霆的目光,追寻着她转动。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怎么了?”

夭夭这时才想起秦北霆方才有问她话,忙说,“小姐,姑爷找你。”

程曦月举着湿漉漉的双手过来,重复问他,“可是伤口疼?”

秦北霆动了动身子,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秦南舟:“……”

大哥,你在承认之前,是不是得先装一装难受?至少你脸上不能这么平静啊。

然而,程曦月却是信了,“南舟,我给你的药呢?你再给你哥涂一遍。哦,不对,娘这边烧了热水,得先帮他擦身,才好上药。南舟,你去,帮帮你哥。”

秦南舟刚想应声,秦北霆的目光徐徐扫来,看似没什么变化,实质警告与压迫之感扑面而至。

“嫂子,”秦南舟咽了口唾沫,他个饱读诗书的书生,让他说谎,委实有些为难,脸色极其不自然,耳朵都悄然红了。

“嫂子我哥遍体鳞伤,我大手大脚不知轻重,每次帮他上药,他都很疼,嫂子能不能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