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人血馒头
程曦月笑了笑，“我给那大小姐寻狗之事，多少有些玄乎，这会儿只怕已在城里传开，你们可以进城打听打听。当然，你们信不信，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笑容灿烂明媚，比阳光还耀眼三分。
倘若她真做了龌龊之事，人是不会这么通透干净的，仿佛连灵魂都在发光。
众人第一次反思，他们总觉得她不好，对她各种奚落嘲讽，结果总在反转，他们是不是错了？
“对了。”程曦月看着万紫柔，“我听说有位外地女子，联合一卖炭翁，坑了一位进京赶考的书生的盘缠，他陪读的妻子得知后大吵大闹，要去衙门报官，闹得满城皆知，不知二弟妹，可听说了此事？”
万紫柔的脸一下子红透，感到无比的难堪。
可她方才当众说了此事，想否认都不能。
“月儿有所不知，书生是自愿赠予女子的。”
“是吗？那书生出自寒门，那点银子都是一家人从牙缝里省下来的，他妻子对那女子恨之入骨呢。”程曦月不置可否，笑容透着意味深长，“我听人描述，那女子长得和二弟妹有几分相似，不会就是二弟妹吧？”
“就是她，她自己方才都说了。”秦玉瑶这时对万紫柔失望透顶，“二嫂，你自己骗了别人的钱，却给程曦月泼脏水，你怎么能这样啊？”
“吃人血馒头呢这是。”夭夭接口，“差爷，我建议将她扭送至官府，让她罪加一等。”
万紫柔有些慌了，“不，我没有。”
“这钱是我柔儿凭本事让人家给的，送什么官？”秦二娘把万紫柔拉走，“我们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
老胡瞪着万紫柔的背影，眼神透着无比的厌恶。
他最讨厌人搞事的了，尤其是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日后千万要提防。
当然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懒得将她送官。
其他人夸赞程曦月：“月儿，你帮人寻狗，很轻松随意便挣了一百两，是那万紫柔挣的上百倍呢，太有能耐了。”
“是她有福气，刚好遇到大富大贵的人家。”
“你这大包小包的，都买了什么好东西呀？”
程曦月面带微笑，却没怎么回应，回到了自己一家的小窝。
那些人神色讪讪，自觉无趣，但也不敢说她什么。
毕竟，而今的她，再也不是传说中那无脑恶毒的女子，她凶是凶，但也更优秀了。
秦大娘瞧着这么多物资，欣慰之余，也有些担忧，凑到程曦月耳边小声问，“月儿，你真没做傻事吧？”
程曦月神色微敛，话也带了几分刺，“怎么了？娘也担心我不干净了？”
“我作甚要担心这个？我们眼下这处境，能活下去已是万幸。”秦大娘不以为意，“若是北霆介意，你就与他和离，做我的干女儿。娘是怕你受了委屈又不说，打落牙齿往肚吞，那心就真的比黄连还苦。”
听她这么说，笑容又重回程曦月脸上，心里也暖暖的。
“我没受委屈，这银子来得也确实容易。”程曦月将她帮人寻狗的经过，简短地说了一遍。
秦玉瑶听得两眼放光，“你又不是道士，怎会掐算的？”
程曦月眼眸闪了闪，“嗐，我那都是唬人的，当不了真。”
“可你真的靠占卜，找到狗狗的尸体了呀。”“我事先绕了那宅子一圈。那宅子的院墙砌得很高，除了偏门和大门，再没别的地方出入，连个狗洞都没有。
我就在想，若是狗狗从大门离开，那家丁、护院与门房不可能没瞧见的。于是我绕到偏门，这里只有一个下人守门。
那么，若是这门房见过这狗狗，但他不说，那他岂不是瞒过了所有人？再深一层想，他为何要隐瞒？定是狗狗出了事，他怕担责任啊。
甚至，这狗狗就是他弄死的。于是，我就在门外转悠，企图发现点蛛丝马迹。哎，你们猜怎么着？我还真发现了端倪，偏门外的花圃有处泥土松动，有过翻新的痕迹，仔细看，还有点干涸的血。我大概心里有数了，才去揭那告示。”
程曦月费劲巴拉的编了这么个理由，竟还挺符合逻辑，但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
但大家都是普通人啊，听她这么说，都被她光环盖住了，是不会深想其他的。
秦玉瑶与夭夭听了都惊呆了，张着小嘴半天合不拢，只觉得无比的离奇、精彩、刺激！
夭夭对程曦月佩服至极，“小姐，你怎的这么聪明，三两下便破了案。”
秦玉瑶也觉得她好厉害，“程曦月，你真有两下子。”
“臭丫头，连名带姓的喊你嫂子？”秦大娘打了下她，“还不改口？”
秦玉瑶摸了摸脑门，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躲到大树后。
以为她不肯说，哪知她从树后探出半颗脑袋，小小声地喊，“嫂嫂。”
偷偷摸摸的，又有些害羞，小模样实在搞笑讨喜，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程曦月也笑，不经意间与秦北霆的目光对上，他的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深眸里噙着几分玩味儿。
程曦月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看他的表情，定是看穿了她方才那一番话——都是编的！
就挺尴尬的！
她转过身，从背篓里往外拿东西。
“娘，我买了些衣裳，你给大家分一分，换上。”
秦大娘和秦玉瑶的衣服不像别人的那么破，但也能看到里边的小衣，倍感羞耻来着，一听有衣服，都无比欢喜。
程曦月说，“我寻思着钱得省着花，衣裳买半新旧的，咱爬山涉水也经造。”
秦大娘很满足，“能有衣裳遮体，便已极好。”
秦玉瑶也知处境与以往不同，她也不挑，拿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
而秦二娘那边，正为了衣服的事生气。
她和老夫人的中衣最破，像布条一样披在身上，露出的肚、兜、亵裤，难堪得让人想死。
而秦北望更惨，连亵裤都烂了，走动稍微快些便会被人看光光。
可万紫柔只给自己买了新衣服，还是棉的，质地好得很，其他人都没有的。
一听程曦月这话，秦二娘顿时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