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江上浮笙

34. 审问

一桶冷水被迎面当头泼在男人身上,他身上穿着的那件富商衣服打湿后紧紧贴在身上,很清楚的能够看到大肚皮上的肥肉。


“将军,将军饶命。”男人被打晕从渔船码头带走,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不是睁眼而是求饶。


“饶命?你做了什么要命的事吗?”李诚儒站在水花飞溅之外,好整以暇的问道,身上的衣服整洁的不似在审讯。


男人明显慌神,眼睛四处乱转,看着周围不像是在监狱反倒像是随意找的一件破旧房屋,突然道“将军,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你把我抓起来还用私刑是犯法的,我要去大理寺告你!”


李诚儒合上扇子,忽的哼笑出声“你真是有意思,求饶的是你,放狠话的也是你。”


他站在水渍上,一步一步很有压迫的向男人走去,因为背对着看不清楚李诚儒的表情,只是看到地上被绑起来的男人神情越来越恐慌,头上分不清是泼的水还是汗水。


“将,将军饶命。”男人痛苦大叫,李诚儒一只脚用力的踩在他的肚子上。


然后慢慢往下压,李诚儒脸上却还带着笑意,看着男人求饶只说“怎么不是要去告我吗?我给你一点证据让你去告我乱用私刑。”


“不,不敢,将军……饶命。”男人不知是疼的还是怕,嚎的越来越大声。


李诚儒见状没意思的皱眉,把脚从男人肚皮上移开,站到一旁,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马树,大乾人士,曾经服役于我麾下的虎威军,后因为赌博被开除军籍。退役后找关系进入京卫营成为千户,谈了一门商贾亲事。担因爱赌输光家产,妻子与你和离。生活一度穷困潦倒。奇怪的是最近一个月忽然有了大笔银钱,出手阔绰,还在赌场大放厥词说——‘这辈子都不会缺钱。’”李诚儒侧身俯视抖如簸箕的男人。


“我手里还有很多没说完,比如你妻子一家与你和离不久出门经商,在回城路上遇到一伙山匪全数丧命。”


“又比如,你在马巷养着的那户外室,和不到2岁的儿子。”李诚儒提起唇角,窗外透进来的光打在上面,阴暗与光明交汇,好生瘆人。


“将军,将军,我什么都说,别动我儿子。”马树本就害怕李诚儒,更别提李诚儒提起他唯一的儿子。


李诚儒刷的打开折扇,转身大马金刀的跨坐在长凳上,然后看着马树沉默不语,直到看得他心慌,这才说“你曾经在我的麾下参军,应当知道你只有一次机会。”


马树又是一抖,肚子上的肉颤巍巍抖出一条文理。


他害怕的看着李诚儒,张开嘴“是他们找上我的……”


在他的讲述中,有一日他输光钱从赌场出来时,一个人突然找上他问他有没有胆子做一笔大生意。


那时候他正好想要钱回去翻本,便一口应下,果真那人给了他一袋子银子,还说等他办成事之后还会有更多。


于是马树便在他们的指使下往军队贩卖私盐,一开始是卖咸鱼,但是后来不知军队是不是也有他们的人,从咸鱼变成了盐,买卖对象也从士兵,边关百姓变成边关外的月落人。


“将军,我知道这是砍头的罪,但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要我贩卖私盐,而且他们居然还敢卖给月落人。”马树说。


“但是你还是做了,你明知道贩卖私盐是重罪。”李诚儒道。


“将军,实在是他们给的太多,太多了。”马树哭嚎“我上有老下有小,如果我不做他们活不了啊。”


李诚儒冷笑“你要是真的为一家老小着想,又怎么回去赌场赌博。你利用贩私盐赚的钱难道不是都给了赌坊吗。”


“和你联络的人是谁?如何联络?”李诚儒问。


马树一脸败落盯着地面,“将军,知道的我都说了,那人每次来之前都会派人给我递信,递信的人都是一些小乞丐,没有固定,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能联系上他。”


李诚儒一副看死人的表情,马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折扇赶忙道“但是他和我约了最近两天见面,将军,别杀我,求求你。”


“见面?地点时间?”李诚儒实在不想和他再虚耗浪费时间,折扇一开一合,露出几缕锋利光芒。


“地,地点不知道。不不,我知道,在槐树巷口的木槐树下。”马树惨叫,湿漉漉的地面染上几丝红色。


“林北,派人守着。”李诚儒说。


“是,将军。”林北道。


这时林冀走进来,扫了一眼地上的马树,附身在李诚儒耳边低语。


“将,将军。小的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能不能饶了小的一命?小的还要回去给儿子带糖葫芦。”马树讨好的谄笑。


“儿子?”李诚儒勾唇,眼角露出一抹讽刺“你的儿子,妻子已经被让你贩私盐的人抓走了。”


“什么!?”马树瞳孔圆瞪,“将军,求你救救我儿子。”


李诚儒不语只是看着他。


马树立刻说“将军,我还有要事要禀报。”


李诚儒看着马树猩红的眼角和疯狂的模样,这才露出一抹笑。


等到马树把所有知道的东西都说完后,李诚儒这才笑道“不好意思,刚才骗了你。林冀把人带进来。”


林冀转身出门带进来一妇人和小儿,正是马树养在外的外室和儿子。


“你,你……”马树瘫软在地,他什么都说了,这下是真的没有回头的余地。


“你应该庆幸我们去的早,若是再慢一步你的妻子和儿子就真的要和你永别了。”李成儒扫了一眼马树又看了眼孩子。“真是歹竹出好笋。”


原来方才林冀去马巷口没找到人,但是在屋内发现小儿爱吃的糖糕屑,沿着那些糖糕屑一路追,这才将妇人和孩子救下。


“把人带回大理寺严加看管。”李诚儒转身不看身后父子相拥的美好场景,只是冷漠吩咐道。


接着他又看了眼林冀“糖水铺子有什么动静吗?”


林冀道“生意红火,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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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儒又问“燕青峰有什么异样吗?”


林冀还是一本正经道“认真办案,查找周相证据。”


李诚儒闭了闭眼,第一次希望站在他面前的是林北。


“那谁,怎么样?”他问。


林冀疑惑回头,满脸问号。“那谁是谁?将军是指丞相还是李国公?”


“宋婉宁!”李诚儒低吼“她最近有没有出门?”


林冀恍然大悟,“原来是要问宋小姐,将军你下次能不能直接问。”他又道“宋小姐今日出门往销金窟,在她离开后不久宋家二小姐也跟着出门,但是却是去了城外寺庙;然后宋国公夫人不久也出门,去的丞相府。”


李诚儒双手收拢,一手倒拿扇子一手拖着下巴沉思。


“三人去了三个不同的方向,这是为何?”


林冀道“将军只说保证宋大小姐安全没说要时时刻刻监视,属下不知,只是看到宋大小姐进去没多久便离开回到国公府。”


“将军可要下属找人时时刻刻监视宋大小姐一举一动?”林冀问的严肃认真,半点看不出玩笑。


李诚儒无奈摆手,“不用,去查一查李国公在嘉敏公主和他儿子订亲后,接触了谁,还有查一查他有没有接触军中旧将。”


“是!”林冀大声答道,然后又靠近偷偷摸摸的说“将军,属下那里有一个身法很厉害的,绝对不会被宋大小姐发现你在监视她,要不要派出去?”


“滚……”李诚儒捏紧扇骨,额角青筋跳动。


林冀退下周围整理干净,李诚儒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还是忍不住想,宋婉宁为什么要去销金窟,那地方可不干净。


辗转反侧好久终于是忍不住道“林冀,你说的那个身法很好的人在哪儿?”


马车外传来林冀声音,“将军,属下骗你的。”仔细听还能听到一丝笑意。


马车内先是一阵寂静,然后传来什么东西被捏碎的动静。


“林冀,你还是不要和林北学,保持你以前冰山冷静的模样。”李诚儒说。


过了一会,李诚儒突然道“转道去锦衣卫。”


林冀道“是。”然后问“将军为何去锦衣卫?”


李诚儒说“方才抓捕太过容易,就连你去救人都像是被算计,一个不到2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懂得把糖糕屑撒在地上,而且还让你们发现,还有那对母子,你有没有发现从头到尾都太冷静。”


就算看到自己亲爹瘫倒在地,受了私刑的模样,都毫不害怕和紧张。


“再派人通知大理寺看好凡人,切莫叫人从中作乱。”


马车轱辘咔吱咔吱作响,快速转动着往锦衣卫的方向而去。


锦衣卫地牢


“大人,摄政王说与您有要事相商,正在大厅等您。”一锦衣卫抱拳对正在地牢对犯人用刑的燕青峰道。


燕青峰甩了甩手,把鞭子上的血丝甩在墙上,然后接过湿毛巾擦了一把脸,丢到水盆时把一盆清水全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