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身世的秘密
“柳姨娘的书信?”盛南枝瞥了一眼,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时淮之点了点头:“多半还是让你帮盛清浅的,要看吗?”
“不看的话,我拿去处理了。”
盛南枝打心底里有些抗拒,只沉默着没有说话。
时淮之笑了:“那我拿去处置了。”
“盛清浅是混淆皇室血脉的罪,柳姨娘让你帮忙本就有些不妥,这样的书信断然不能够出现在你房中。若是被不怀好意的人瞧见了,拿走了,便会成为你威胁你拿捏你的把柄。”
盛南枝应了一声,却在时淮之转身的时候叫住了他:“我先看看吧,看完再处置也是一样的。”
她拿过书信展了开,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书信,却又重新看了一遍。
“怎么了?”时淮之见她神情有异,低声询问着。
盛南枝眸光沉沉:“你猜得没错,柳姨娘的确是写信来让我帮盛清浅的。但……”
“她还在信中说,盛林要带着她一同前往淮州。”
“以及,她说,她有一个,关于我身世的秘密可以告诉我。”
“只要我帮帮盛清浅,以及,想办法将她留在皇城。”
盛南枝睫毛轻颤着:“我比较好奇的是,她信中所说的,关于我身世的秘密。”
她眨巴眨巴眼:“我该不会,不是盛林的女儿吧?又或者,我不是她所生?”
“倒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毕竟,同样都是盛府庶女,但不管是盛林还是柳姨娘,对我和对盛清浅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是祸世灾星的缘故。”
时淮之喉结滚动,忍不住地抬起手来摸了摸盛南枝的头发。
“嗯?”盛南枝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来。
时淮之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突然有一瞬间,很想将她抱入怀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无妨,出嫁从夫,你已经出嫁了,这逸王府,就是你的家。”
“我就是你的家人。”
“还有母妃。”
盛南枝身子一顿,只笑了笑,心里暗暗想着,这府中还有好几个妾室呢。
时淮之的家人,还挺多。
大概他比较执着于,给天下女子一个家吧?
盛南枝被自己的想法逗笑,默不作声地转移了话茬:“我得见一见柳姨娘,听一听她所谓的,关于我身世的秘密。”
“嗯。”时淮之应下:“我来安排。”
第二日,盛南枝换上了一身丫鬟的衣裳,被带到了柳姨娘住的院子。
柳姨娘正在收拾东西,一脸忧心忡忡:“不是说,信送到了逸王妃手上了吗?为什么,没有一点动静呢?”
“难道她是真不打算管我了?”柳姨娘咬了咬牙:“我就说,她根本就是个冷血冷情的。养不熟的……”
站在一旁的丫鬟已经瞧见了盛南枝,只连忙出声打断了柳姨娘的话:“姨娘,逸王妃来了。”柳姨娘一惊,只连忙转过头,目光落在了盛南枝的身上:“你你你……你怎么来了?陛下不是下旨,让你在逸王府闭门养胎吗?”
“是啊。”盛南枝眸光淡淡:“可不是姨娘写信来,非要见我吗?”
“姨娘在信中说的那样严重,我自然哪怕是冒着抗旨不遵的风险,也得要来啊。”
柳姨娘眼皮子猛地一跳,她什么时候来的?方才她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但忆及之前盛南枝的所作所为,柳姨娘却又立刻挺直了背脊,听见了又怎么样?她说的本就是实话。
柳姨娘挥退了丫鬟,拉住盛南枝的胳膊,将她拉进了屋:“你爹爹让我跟着他一起去淮州啊!”
“我肚子里还怀着你弟弟呢,从皇城到淮州路途遥远,舟车劳顿的,我肯定受不住啊。”
“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去淮州。”
“还有你三妹妹,我觉得她定然是被温庭云给算计了,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盛南枝垂下眼笑了,她这姨娘,还真当她是无所不能的啊。
她没有立刻应答,只问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弟弟?姨娘怎知,肚子里的是男孩?”
柳姨娘微微撇了撇嘴:“你三妹妹说的,她说我肚子里的肯定是男孩,她梦见过的。”
“她总是弟弟弟弟的叫,我也就习惯了。”
原来是这样。
倒也不意外。
盛南枝点了点头:“姨娘在信中说的,关于我身世的秘密,是什么?”
柳姨娘神色一顿,有些恼怒:“你就只关心这个?”
盛南枝扯了扯嘴角:“姨娘要我做的事情,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又要我想办法给你留在皇城,又要我救盛清浅。”
“将你留在皇城倒算不得十分的难,可救盛清浅就不容易了。”
“即便盛清浅是被温庭云算计的,温庭云是皇子,我们手里没有足够的证据,都没有办法指控他。”
“要找证据,还得在温庭云的眼皮子底下找证据,我只能借用时淮之留下的隐卫,勉强一试。”
“可虽然能够勉强一试,但不管是哪件事,我都需得要冒极大的风险。既如此,我自然得要看看,姨娘手中的筹码够不够了。”
“毕竟,姨娘方才不也说了吗?我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柳姨娘瞪大了眼,她听到了!她果然听到了!
且还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威胁她。
大抵已经想明白了,且加上对柳姨娘积攒够了失望,盛南枝心里竟然没有太多多余的情绪。
“既然姨娘觉得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那我也就不必想方设法地对姨娘好了。”
“毕竟,说起来,我从小到大,与姨娘相处的时间实在是不多。”
“姨娘不曾养育过我多久,也不曾教导过我,如何做一个孝顺的人,我自然也不会。之前我也不过是跟着其他人学,可其他人与自己生母的关系,大抵也和我们不太一样,依葫芦画瓢,似乎也没有多少效果。”
“那我索性也就不学了,不装了。”
“既如此,咱们也就不必谈什么母女情谊了,就直接谈条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