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江上浮笙
63. 替身还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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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什么？嘉敏公主顿住话头引得李诚儒等人猜疑不停。
李诚儒眨了眨眼，忍住心里的恶心，猛的牵起燕青峰的手，然后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可怜嘉敏公主心中有所爱却不能如爱，我与青峰之事既然被公主所知还望公主能够为我们保密，否则……这世间怕是没有我们两人容身之处。”
这话是在暗示嘉敏公主，他们两个有把柄在她手里。
“再则虽我与李家多有嫌隙，但是公主乃是皇家贵族，诚儒总是与您一条心。”
这话则是告诉公主，他李诚儒也厌恶李时章，但是他忠心皇室，忠心公主。
燕青峰忍住恶心配合李诚儒演戏，余光偷偷扫了一眼窗户，心道，宋小姐你看到了吗？李诚儒就是这么工于心计之人，你可莫要被他哄骗了去。
嘉敏公主听了李诚儒的话一时陷入沉默，眼中闪过沉思，过了半晌开口“你当真与李家势不两立？那可是你父亲。”
乾朝虽不似前朝孝为先但是父母生恩重，就算李诚儒与李家有嫌隙，但总归是他生父。
李诚儒今日穿的是一件宽袖常服，他执起袖摆“公主不信，扶砚愿借此明心。”
说罢他手指并拢做剑，暗用巧劲，袖子断裂。
“我与李家如同此袖，不可能有和好之日。”李诚儒说。
嘉敏公主仔细打量李诚儒，又接过他撕裂的那截断袖道“如此，我与李大人也算同一条心。”
她又看向燕青峰，“想必燕大人应当也是如此？”
燕青峰被看的浑身一僵，脖子一顿一顿的回头看着李诚儒，唇角提起一抹难看的笑容。
“青峰自然是诚儒说什么就是什么，家里一向他做主。”说完他秉着大家一起恶心的想法把李诚儒搂入怀里。
“诚儒，我说的可对。”
李诚儒忍着鸡皮疙瘩和燕青峰互相用力，咬着牙道“自然如此。”
嘉敏看得心生感慨，“你们二人身居高位还要忍受世人偏见，偷摸在一起。对比起来我那些苦都不算什么。”
窗户里又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动静。李诚儒及时反应，提起茶壶给嘉敏公主加水，这才掩盖过去。
完了，光顾着查案忘了婉宁在里边听着，她可千万别误会。李诚儒暗自着急。
“都是用情至深之人，我也不多隐瞒。”嘉敏公主说，“她助我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条件便是让我与李时章成婚。”
“实在可恶，为何要用条件威逼有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爱侣。”李诚儒故作气愤。
嘉敏公主很吃这一套，当下将压在心里已久的话全部吐出“李大人待我坦诚，我也不多隐瞒。”
“我喜欢的人乃是宋——府，宋庆封。”
所有人被这三个字砸的愣在原地。
虽然李诚儒有心理准备，但是谁能想到正值年少青春，并且圣眷正浓的嘉敏公主居然喜欢一个结过婚，有孩子，要啥没啥的老男人？！
后面嘉敏公主说的什么闺中怨词，宋庆封不爱她，她不愿逼得太过只能伏低做小当个外室之类的话，李诚儒是半个字都不想听。
他只担心宋婉宁听到这些话会不会难过，毕竟那是她的舅舅。
三言两语敷衍完嘉敏公主，确定她离开且不会再回来之后，李诚儒立刻跑回房间。
“婉宁，你还好吗？”
却见宋婉宁并没有他以为的暗自神伤，而是握着那块从箱子里取出来的玉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李诚儒问话，宋婉宁才抬起头，神情疑惑。
“嘉敏公主说她因为小时候见过宋庆封所以才对他情根深种。”
李诚儒点头，确实如此。
宋婉宁“可是据我所知，宋庆封从未去过京都。”
！！！
燕青峰从门外进来，“具锦衣卫查探，嘉敏公主口中所说那人确实叫宋庆封。”
宋婉宁摩擦着玉佩表面的图案“妈妈说过宋庆封打小有个怪毛病，不管是马车还是船只要坐的时间超过一天就会上吐下泻，所以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江南周边。”
还有人有这毛病，他们只听说过坐马车因为路不平颠的受不了吐的，从没听说过超过一天就会上吐下泻。
“这什么毛病？”李诚儒说，“那不是宋庆封可嘉敏公主为何一口咬定是他，难道她认错人？”
确实有可能，嘉敏公主见到宋庆封时年纪尚小，指不定记忆出现差错。
“但是看嘉敏公主表现宋庆封并没有否认，并且对于在京都的事情也都知道，怎么可能不是他。”
三人陷入一片迷茫中，如果不是宋庆封，那有可能是谁。
需要知道京都发生的事情，知道和皇室的来往，同时也叫宋庆封。
局势顿时陷入一片僵局。
“不着急，我先回家问问宋庆封关于官盐的事情。”宋婉宁起身，顺手把玉佩塞回袖中。
“有嘉敏公主在想必宋庆封昨日应当就是去找她，家中有妻有子在外还与她人胡乱往来，这些男子当真是——”宋婉宁话含在嘴边没骂出来。
李诚儒和燕青峰却觉得好似被辱骂一般，两人齐齐对视然后异口同声道“我们不一样。”
宋婉宁看到他们如此默契的模样，忽的想要戏耍一番，正好缓解下心中郁气，她意味深长的点头“对，你们是不一样。”
然后视线在他们两人中间打转，特别是手的地方。
李诚儒和燕青峰忽的脊背发凉，两人同时往旁边跳开。
“婉宁，你听我解释，放下都是权宜之计，我发誓我喜欢的是女子，再说我喜欢的是……你知道是谁的。”李诚儒紧张的围着宋婉宁解释，没发现宋婉宁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
一旁的燕青峰本也在解释，但是看到他们两人的氛围，慢慢闭上嘴巴。
罢了，一步慢步步慢，没成想京都一别竟是断了前缘。
只是不知院里的葡萄熟了还有没有人来看。
芭蕉巷里传来挑担叫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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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花，香膏，香胰子；剪刀，菜刀，绣花针……”
李承儒的解释声在叫卖声中慢慢变小，随着吱嘎作响的车轮向前走去。独留燕青峰站在院门后看着石桌旁窗户上那半边阴影静默不语。
风吹走天上的耕云，炙热的夏日骄阳裹挟着火辣辣的蝉鸣响彻街头巷尾高大的树枝。
宋府下人拿着蜘蛛网做成的捕蝉网顶着日头在院子里四处寻找，到处捕捉着胡乱鸣叫的蝉，生怕扰的主人家心情不好。
“大胆！”正厅里突然传来爆喝，前朝胡圣人闭关前最后制作的一只茶杯被宋庆封狠狠掷向宋婉宁，然后被杨枝一掌挥去，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虽然你不是宋府亲生血脉，但我好歹是看着你长大的舅舅，你居然敢如此质问长辈！今天我定要替姐姐好生教育你！”宋庆封气的双眼通红，胸膛止不住的上下起伏。
而被他指责的宋婉宁则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推开上面的茶叶。
“舅舅好生奇怪，我只是问舅舅认不认识嘉敏公主。你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宋婉宁说。
“难不成当真如街头传言，舅舅和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往来？”
此话一出宋庆封气的倒退两步，腿磕在椅子上，猝不及防跌坐而下。“你，你！”
一时半会也是没有解释。
原来那日宋婉宁和李诚儒离开芭蕉巷之后心生一计，正常询问定是不会有结果，倒不如利用时局逼的宋庆封不得不认。
于是李诚儒派人手四处散播宋庆封和嘉敏公主私下往来，不顾妻儿老小攀荣富贵的传言。
奇怪的是，这条传言本来只是小范围的流传并没有引起旁人兴趣，但是没曾想没过几日这消息居然越演越盛，甚至京都也有所耳闻。
这不听燕青峰说京都传信让他调查此事，就连李诚儒都收到消息说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要来。
宋婉宁一看时机已到所以一大早敢在宋庆封出门前堵住他，质问他此事。
没曾想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一点都不像他平日做派。
若真是攀上嘉敏公主这条巨船，就算留言人竟皆知，他宋庆封也绝对不会害怕半分，甚至还会将计就计，不管先前为了什么，现在绝对会休妻重娶，坐上嘉敏公主的巨船。
而他现在神色尽失，恐惧不似假的，宋婉宁心中一动。
“宋庆封你好歹是宋家人就算天生愚笨不堪重用，但有我妈妈在前面当示范，就算你照着模子画也应该知道，私贩官盐是死罪！你怎么敢拖着宋家陪你下地狱？！”宋婉宁神情严肃，带着些许不屑。
她知道宋庆封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旁人拿他和妈妈比较，现在又是他心神不定时，定能诈出些东西。
她认真观察宋庆封神情，果然见他表情厌恶，愤怒，隐忍。拳头上的青筋用力鼓起。
还差点火候，宋婉宁想了想开口道“就算你打着妈妈的名头也永远只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替身！”
李诚儒眨了眨眼，忍住心里的恶心，猛的牵起燕青峰的手，然后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可怜嘉敏公主心中有所爱却不能如爱，我与青峰之事既然被公主所知还望公主能够为我们保密，否则……这世间怕是没有我们两人容身之处。”
这话是在暗示嘉敏公主，他们两个有把柄在她手里。
“再则虽我与李家多有嫌隙，但是公主乃是皇家贵族，诚儒总是与您一条心。”
这话则是告诉公主，他李诚儒也厌恶李时章，但是他忠心皇室，忠心公主。
燕青峰忍住恶心配合李诚儒演戏，余光偷偷扫了一眼窗户，心道，宋小姐你看到了吗？李诚儒就是这么工于心计之人，你可莫要被他哄骗了去。
嘉敏公主听了李诚儒的话一时陷入沉默，眼中闪过沉思，过了半晌开口“你当真与李家势不两立？那可是你父亲。”
乾朝虽不似前朝孝为先但是父母生恩重，就算李诚儒与李家有嫌隙，但总归是他生父。
李诚儒今日穿的是一件宽袖常服，他执起袖摆“公主不信，扶砚愿借此明心。”
说罢他手指并拢做剑，暗用巧劲，袖子断裂。
“我与李家如同此袖，不可能有和好之日。”李诚儒说。
嘉敏公主仔细打量李诚儒，又接过他撕裂的那截断袖道“如此，我与李大人也算同一条心。”
她又看向燕青峰，“想必燕大人应当也是如此？”
燕青峰被看的浑身一僵，脖子一顿一顿的回头看着李诚儒，唇角提起一抹难看的笑容。
“青峰自然是诚儒说什么就是什么，家里一向他做主。”说完他秉着大家一起恶心的想法把李诚儒搂入怀里。
“诚儒，我说的可对。”
李诚儒忍着鸡皮疙瘩和燕青峰互相用力，咬着牙道“自然如此。”
嘉敏看得心生感慨，“你们二人身居高位还要忍受世人偏见，偷摸在一起。对比起来我那些苦都不算什么。”
窗户里又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动静。李诚儒及时反应，提起茶壶给嘉敏公主加水，这才掩盖过去。
完了，光顾着查案忘了婉宁在里边听着，她可千万别误会。李诚儒暗自着急。
“都是用情至深之人，我也不多隐瞒。”嘉敏公主说，“她助我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条件便是让我与李时章成婚。”
“实在可恶，为何要用条件威逼有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爱侣。”李诚儒故作气愤。
嘉敏公主很吃这一套，当下将压在心里已久的话全部吐出“李大人待我坦诚，我也不多隐瞒。”
“我喜欢的人乃是宋——府，宋庆封。”
所有人被这三个字砸的愣在原地。
虽然李诚儒有心理准备，但是谁能想到正值年少青春，并且圣眷正浓的嘉敏公主居然喜欢一个结过婚，有孩子，要啥没啥的老男人？！
后面嘉敏公主说的什么闺中怨词，宋庆封不爱她，她不愿逼得太过只能伏低做小当个外室之类的话，李诚儒是半个字都不想听。
他只担心宋婉宁听到这些话会不会难过，毕竟那是她的舅舅。
三言两语敷衍完嘉敏公主，确定她离开且不会再回来之后，李诚儒立刻跑回房间。
“婉宁，你还好吗？”
却见宋婉宁并没有他以为的暗自神伤，而是握着那块从箱子里取出来的玉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李诚儒问话，宋婉宁才抬起头，神情疑惑。
“嘉敏公主说她因为小时候见过宋庆封所以才对他情根深种。”
李诚儒点头，确实如此。
宋婉宁“可是据我所知，宋庆封从未去过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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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峰从门外进来，“具锦衣卫查探，嘉敏公主口中所说那人确实叫宋庆封。”
宋婉宁摩擦着玉佩表面的图案“妈妈说过宋庆封打小有个怪毛病，不管是马车还是船只要坐的时间超过一天就会上吐下泻，所以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江南周边。”
还有人有这毛病，他们只听说过坐马车因为路不平颠的受不了吐的，从没听说过超过一天就会上吐下泻。
“这什么毛病？”李诚儒说，“那不是宋庆封可嘉敏公主为何一口咬定是他，难道她认错人？”
确实有可能，嘉敏公主见到宋庆封时年纪尚小，指不定记忆出现差错。
“但是看嘉敏公主表现宋庆封并没有否认，并且对于在京都的事情也都知道，怎么可能不是他。”
三人陷入一片迷茫中，如果不是宋庆封，那有可能是谁。
需要知道京都发生的事情，知道和皇室的来往，同时也叫宋庆封。
局势顿时陷入一片僵局。
“不着急，我先回家问问宋庆封关于官盐的事情。”宋婉宁起身，顺手把玉佩塞回袖中。
“有嘉敏公主在想必宋庆封昨日应当就是去找她，家中有妻有子在外还与她人胡乱往来，这些男子当真是——”宋婉宁话含在嘴边没骂出来。
李诚儒和燕青峰却觉得好似被辱骂一般，两人齐齐对视然后异口同声道“我们不一样。”
宋婉宁看到他们如此默契的模样，忽的想要戏耍一番，正好缓解下心中郁气，她意味深长的点头“对，你们是不一样。”
然后视线在他们两人中间打转，特别是手的地方。
李诚儒和燕青峰忽的脊背发凉，两人同时往旁边跳开。
“婉宁，你听我解释，放下都是权宜之计，我发誓我喜欢的是女子，再说我喜欢的是……你知道是谁的。”李诚儒紧张的围着宋婉宁解释，没发现宋婉宁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
一旁的燕青峰本也在解释，但是看到他们两人的氛围，慢慢闭上嘴巴。
罢了，一步慢步步慢，没成想京都一别竟是断了前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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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走天上的耕云，炙热的夏日骄阳裹挟着火辣辣的蝉鸣响彻街头巷尾高大的树枝。
宋府下人拿着蜘蛛网做成的捕蝉网顶着日头在院子里四处寻找，到处捕捉着胡乱鸣叫的蝉，生怕扰的主人家心情不好。
“大胆！”正厅里突然传来爆喝，前朝胡圣人闭关前最后制作的一只茶杯被宋庆封狠狠掷向宋婉宁，然后被杨枝一掌挥去，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虽然你不是宋府亲生血脉，但我好歹是看着你长大的舅舅，你居然敢如此质问长辈！今天我定要替姐姐好生教育你！”宋庆封气的双眼通红，胸膛止不住的上下起伏。
而被他指责的宋婉宁则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推开上面的茶叶。
“舅舅好生奇怪，我只是问舅舅认不认识嘉敏公主。你为何发这么大的火气？”宋婉宁说。
“难不成当真如街头传言，舅舅和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往来？”
此话一出宋庆封气的倒退两步，腿磕在椅子上，猝不及防跌坐而下。“你，你！”
一时半会也是没有解释。
原来那日宋婉宁和李诚儒离开芭蕉巷之后心生一计，正常询问定是不会有结果，倒不如利用时局逼的宋庆封不得不认。
于是李诚儒派人手四处散播宋庆封和嘉敏公主私下往来，不顾妻儿老小攀荣富贵的传言。
奇怪的是，这条传言本来只是小范围的流传并没有引起旁人兴趣，但是没曾想没过几日这消息居然越演越盛，甚至京都也有所耳闻。
这不听燕青峰说京都传信让他调查此事，就连李诚儒都收到消息说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要来。
宋婉宁一看时机已到所以一大早敢在宋庆封出门前堵住他，质问他此事。
没曾想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一点都不像他平日做派。
若真是攀上嘉敏公主这条巨船，就算留言人竟皆知，他宋庆封也绝对不会害怕半分，甚至还会将计就计，不管先前为了什么，现在绝对会休妻重娶，坐上嘉敏公主的巨船。
而他现在神色尽失，恐惧不似假的，宋婉宁心中一动。
“宋庆封你好歹是宋家人就算天生愚笨不堪重用，但有我妈妈在前面当示范，就算你照着模子画也应该知道，私贩官盐是死罪！你怎么敢拖着宋家陪你下地狱？！”宋婉宁神情严肃，带着些许不屑。
她知道宋庆封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旁人拿他和妈妈比较，现在又是他心神不定时，定能诈出些东西。
她认真观察宋庆封神情，果然见他表情厌恶，愤怒，隐忍。拳头上的青筋用力鼓起。
还差点火候，宋婉宁想了想开口道“就算你打着妈妈的名头也永远只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