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格外的出色

盛南枝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刚走到后院,却就瞧见匆匆赶来的时淮之。

盛南枝瞧着时淮之的脸色沉得吓人,以为发生了什么,只让丫鬟止了步,上前了两步问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时淮之摇了摇头,细细打量着盛南枝:“我听闻,柳姨娘来了?她可有为难你?”

盛南枝一愣,所以,时淮之并不是有事,而是知道了柳姨娘来了,担心她有事,所以才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了吗?

盛南枝垂下眼,若有所思:“没事,就是隔着门说了几句话。”

“她不过是想要让我想办法帮帮盛清浅而已,我能有什么办法,自然就给拒绝了。”

时淮之总觉得盛南枝的神情表现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可他又看不出什么来,他抿了抿唇,转移了话茬:“也不怪柳姨娘着急,我刚刚收到宫中的消息。”

“说盛云柔和盛清浅都被灌下了堕胎药,盛云柔的孩子倒很容易的就落了下来,盛清浅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折腾了整整两天,才终于流了出来。”

“滴血认亲也已经做了,流下来的两个孩子,都与温庭云的血并不相融。”

“盛云柔还在一直叫嚷着,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说什么滴血认亲没有科学依据,根本不准,一口咬定孩子就是温庭云的。”

“还嚷嚷着,温庭云算计了她,她不好过,她也绝不会放过温庭云。”

“皇帝气急败坏,直接就要处置盛云柔,盛云柔却说,她可以证明滴血认亲不准。”

“她说完,扑过去直接就咬住了皇帝的手,生生将皇帝的手给咬出了血来,皇帝震怒,正要爆发,盛云柔却咬破了自己的手,滴了一滴血进去。”

“偏偏,那两滴血还融合在了一起。”

时淮之是亲眼见证了那混乱场面的,一想起来,还觉得有些想笑。

“皇帝一下子惊住了。”

“盛云柔趁机便发起疯来,逮住人就咬,拉着人就做滴血认亲。”

“虽然盛云柔只是一个女子,可她疯起来,却也还是有些可怕,几乎无人敢近身。”

“那些滴血认亲的结果千奇百怪,皇帝脸色难看,叫了盛云柔就进了殿。”

盛南枝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当时,王爷在场?”

“嗯。”

盛南枝啧了一声:“下次,若有这么好看的戏码,王爷定要记得叫上我才是啊。”

盛云柔是穿越过来的。

她穿越之前的世界,明显和这边全然不同。

从她之前胆敢在盛府大骂皇帝是老头子,便可以知道,那个世界定然是十分自由的。

她做事,总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全然不按牌理出牌。

可偏偏,能取得一些意料之外的效果。

“当时,温庭云和杜琦玉,应当慌死了吧?”

时淮之点了点头:“是啊,慌死了。”

“因为,盛云柔提议,让温庭云与皇帝,再做一次滴血认亲。”

盛南枝诧异,她知道盛云柔疯,但没想到,竟然疯到这种程度。

“皇帝……同意了?”

时淮之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最重要的就是,皇帝同意了。”

“而后,第一次滴血认亲,两滴血,并未相融。”

“温庭云和杜琦玉当即就慌了起来,只着急忙慌地辩解,说盛云柔肯定是动了手脚。”

“盛云柔为了证明自己并未动手脚,让人重新拿了碗和刀,全程她不曾动所有东西,可两滴血,还是没能相融。”

“杜琦玉一个劲儿的喊冤,盛云柔便又上前,不知道往碗里加了什么东西,碗里原本两滴并不相融的血,却一下子相融了。”

“盛云柔冷笑了一声,说滴血认亲这件事情,本就没有依据,两滴血能不能相融,是完全可以操控的。”

“所以,她之前怀的孩子是不是温庭云的,不能够用简单的滴血认亲来证明。”

“同样的,温庭云是不是真的皇子,也有待商榷。”

“且,眼前这个自称伤了子孙根的温庭云,是不是真正的温庭云,也有待商榷。”

“随即,皇帝就叫了人,又将她带了下去。留下慌乱不知所措的温庭云母子二人,和已然对他们生了怀疑的皇帝。”

“随后,皇帝又让人重新审问了盛清浅和盛云柔。”

盛南枝点了点头,嘴角弯了弯:“皇帝已经对温庭云母子二人生出了怀疑,一旦怀疑的种子被种下,就很容易生根发芽。”

“破坏皇帝对温庭云的信任简单,想要让皇帝重新相信温庭云,却难了。”

“毕竟,温庭云流落在外十多年。杜琦玉怀孕是在出宫之后,生孩子也是在出宫后。这其中,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可太多了。”

虽然前世盛云柔杀了她,但不得不说,这一世穿越而来的这个盛云柔,可真是个妙人啊。

时常会做出一些惊人之举。

尤其是这件,做的格外的出色。

时淮之看着盛南枝带笑的脸,微微扬了扬眉:“你和盛云柔,没有仇怨?”

“我与盛云柔有仇,那又怎么了?”

如今这位,又不是盛云柔。

但最后一句,盛南枝并未说出口。

时淮之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之前是见过盛云柔的,且因为某些原因,曾打过不少回的交道。”

盛南枝脸上的笑意一下子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通常时淮之这样的开头,都伴随着转折。

她倒是忘了……

“你们当然见过,她可是你之前的未婚妻。”

听盛南枝这略显阴阳怪气的语气,时淮之却格外受用,忍不住地弯了弯嘴角:“我虽然与她只是打了几次交道,并无多少深入的来往。”

“但,我今日在宫中见着盛云柔,却觉得,我今天见到的盛云柔,和之前见到的,好似全然不同。”

“这种不同,并不是说容貌。”

“而是说她的脾气秉性,行事风格,以及给人的感觉。”

盛南枝在心里暗暗敲响了警钟,时淮之这人,未免也有些太敏锐了吧?

“啊!”

盛南枝眨巴眨巴眼:“好像是。”

“你方才说的那些事,不像是一个丞相府的千金小姐能够做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