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边悍卒小丑面具

第91章种田要用金坷垃

“啊?这是鸟粪做成的宝石?”

红梅盯着赵奇手上的浅蓝色宝石,脸上露出了嫌弃之色。

“不能这么说。”

赵奇解释了一下:“它只是与鸟粪之中的磷元素混合之后,产生的宝石。”

“它是全新的好东西。”

“你不要联想到鸟粪就行了。”

“那还不是鸟粪!”红梅还是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算了,赵奇都懒得解释了,他将这宝石塞到了红梅的手中。

“现在,有几万斤这样的宝石送到你的手里,你还会嫌弃它们是鸟粪吗?”

“呃……”红梅看着手中亮晶晶的宝石,那是怎么都联想不到的鸟粪。

“几万斤宝石?那岂不是价值十几万两银子?”在旁边偷听的裴寒衣,丹凤眼瞪大。

“不止呢。”赵奇笑眯眯地说道:“若是有大匠将这些宝石打磨,价值还会翻倍。”

磷叶石是宝石。

自己烧制的玻璃也是宝石。

到时候怎么平衡它们的价格,也是一个问题。

不过……

有,远远比没有好!

“这阴山真是个风水宝地。”

赵奇已经喜欢上这地方了。

只要饮马河那边发展起来了,这边一定要变成第二个重要城镇。

现在的话,就需要将这些磷土运回到营地,用来施肥。

“人手……还是人手呀!”赵奇看着正在打着火把,正在挖土的士卒。

心中生出了迫切感。

如果有几万的手下,赵奇能将这些磷土都运回到营地。

来年的丰收绝对能翻上四五倍!

就在这个时候,

有文书翻身下了马。

“大人,已经清点完山上的战利品。”

“此战,我们斩杀山贼一百三十二人,俘虏五百余。”

“我军受伤三十六人,无人战死。”

“俘虏五百人?”赵奇有些疑惑:“不是说这是一伙千人的匪寇吗?怎么只抓到了五百人。”

这文书立刻说道:“山贼见势不妙,都从后山跑了很多。”

“这些山贼,很多就是当地的村民,就是上山逃税的。”

“如今他们应该躲回老家了。”

“也就是说……”赵奇脸上露出笑容:“他们回家了?”

“好啊,我正愁没有人手呢!”

“明天随我前去周围的村落抓人。”

“嗯,一人做贼,全家抓走!”

“都抓到我们营地里面安家落户。”

赵奇正愁没有人手,这些人不就是送上门来了么?

至于怨气……赵奇根本就不担心。

到时候田地一发,再将磷肥一送。

这些人还得谢谢咱们呢!

……

第二天一早。

寅时三刻,山坳里的薄雾还未散尽。

黎方已经用铁锅铲敲打铜锣的动静像饿狼啃骨头般刺耳:

“我们的营地发展需要人手,开荒需要农夫,修建城墙需要工匠。”

“现在,我们要对牛头涧的村民进行搜捕。”

“能抓走的,都抓走!”

“带到我们营地就是功劳一件!”

“注意,我们是抓劳力,不是要要犯。”

“事情要分清楚。”

“现在……出发!”

在赵奇的带领之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奔村落。

裴寒衣的玄甲轻骑在左翼压阵,银丝锁子甲被草叶上的露水浸得发亮。

陈猛率领步卒持丈二长枪守在右侧,铁蒺藜网铺满了出山的隘口。

他们已经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任任何一个人走脱。

村里。

刘老五正把最后半瓢糙米倒进瓦罐,忽听得门口驴叫惊起。

他十岁的闺女攥着半张玉米饼从门缝往外瞧,正撞见三个甲士拿木枷堵在槐树底下。

“户主刘三贵,窝藏山匪刘大力!”黎方抖着花名册,踢开房门就走了进来。

两个娃娃吓得从土炕滚下来,灶膛里的火星溅到士兵铁靴上,烫出吱吱的白烟。

红梅勒马停在不远处的土坡上,看那老妇人抱着米缸瘫坐在门槛,突然觉得腰间佩刀沉得坠手。

“大人真要这般行事?”她往鞍前微倾。

“瞧瞧那地垄。”赵奇马鞭虚指村西的梯田。

黍子杆细得能当算筹使,春分时撒的豆种被雀儿啄了大半。

这收成,养活两个也是够呛。

田地前面,二十来个青壮正被麻绳捆成蜈蚣串,当中倒真有两个是他昨夜放跑的“山贼”。

“我抓他们到营地,分了田地就是我的子民。”赵奇笑呵呵地说道:

“总比这里要饿个半死要好。”

裴寒衣的胭脂斗篷忽然卷过眼前:“东头有个后生要翻墙!”

话音未落,墙头摔下来的身影已被铁网兜住。

五里之外的老柳屯。

里正家的黑狗最先察觉异样。

当包铁云梯架在墙头时,这只畜生狂吠着扑向玄甲骑兵,被周辽用枪杆挑飞到酸枣树杈上。

七十岁的王老太爷挂着拐杖出来,紫金瓜皮帽还没戴正,就被花名册砸了满脸。

“田七郎上月私通盗匪!”文书用朱笔在册子上画圈时,两个士卒已经把粮仓的门栓劈成八瓣。

藏在玉米秸堆里的跛脚汉子被拽出来时,膝盖上还结着三年前抗税时挨的箭疤。

哭嚎声像蝗群掠过麦田。

几个泼辣妇人试图用顶门栓拦阻,被士兵用麻绳捆成粽子扔上板车。

赵奇在村口榆树下嚼着薄荷叶,看文书将八份田契塞进樟木匣:“七成佃农画押了,剩下的等到了营寨自有米掌柜伺候。”

临近中午的时分,押解队伍已聚拢了九百余人。

有眼毒的妇人认出队伍里裹着细棉布的,正是前年秋决时从法场逃脱的江洋大盗。

二十辆牛车碾着晒场上的黍子朝阴山方向挪动,车辙印渗出些星星点点的血迹。

“大人不怕他们造反?”红梅用刀鞘戳着路边发蔫的野苜蓿。

她看到几个半大孩子被麻绳勒红手腕,忽然想起自己流浪时被牙婆贩卖的旧事。

赵奇把玩着新磨的磷叶石扳指,蓝幽幽的光泽映得嘴角笑纹更深:“三年前,大同府闹饥荒,五个铜板能换八岁女娃。”

他突然扬鞭指向地平线的地方:

“待秋收后建起二十四眼砖窑,这些人家都能分到青瓦房。”

当队伍途经磷矿时,八十个被俘的山贼正在挖掘磷土。

裴寒衣注意到,刚才还哭喊着要寻死的老妇,此刻正小心用竹筒收集淬出的磷粉。

她瘸腿的儿子因为懂木匠活,今早已被赵奇请去修水车了。

她口袋上被塞了十两的安家费,听说还有田地可分。

这哪里是抓去服徭役?

分明就是去享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