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裴寒衣排第二
“铛~铛铛~”
营寨内的大铜钟被敲响。
正在工地上忙碌的陈猛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一短两长,是武装集合!”
“快!回营地拿兵器。”
陈猛撇下手中的石头,转身就往营地跑去。
其他的士卒也是同样的反应,他们急匆匆地赶回营地,穿戴盔甲,拿起长枪。
这些都是平日训练的动作,已经重复成百上千次。
如今反应非常迅速。
一盏茶之后。
只见在营寨的空地中。
五百甲士整齐地站立着,玄铁面甲下只露出两点寒星般的眸光。
他们肩头铜兽吞口衔着三寸宽的肩吞,玄色札甲每片甲叶都浸过桐油,在阳光下泛着乌沉沉的冷光。
他们手中的长枪斜指苍穹,长枪如林,气氛肃杀。
枪头六寸冷锻钢刃开有放血槽,红缨并非装饰,而是浸过明矾水的马尾,能防止鲜血顺杆滑落。
比起上一次与突厥部落的战斗,赵奇麾下的士兵武备再次升级。
“踏踏踏~”
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裴寒衣扬鞭策马冲上校,两百玄甲轻骑如墨云压境,镶铁蹄掌踩在地上发出轰鸣声。
她猛勒缰绳的刹那,银丝软甲在阳光辉芒中闪闪发光,衬得胸甲起伏处愈发惊心动魄。
银甲因着丰腴胸脯的压迫竟隐现两弯新月轮廓,铰链衔接的腰封更将水蛇般的腰肢收拢得盈盈不及一握。
清风掀起胭脂色斗篷,露出绛红锦缎衬裙紧绷的臀线,马鞍皮面甚至被压出两道饱满的凹痕,随呼吸起伏荡开圈圈细褶。
戍卒们垂首避让时,
女将军掀开面帘的惊鸿容颜。
只见青黛描画的眼尾红痕似淬血利刃,墨色牡丹刺青盛开在白皙的右脸上。
一粒汗珠正顺着她白玉般的脖颈滑落,沿途在银甲边缘烙下蜿蜒的水痕。
“集结!”
当这位女状元横甩鎏金错银障刀点兵时,紧绷的臂甲下鼓胀的肱二头肌线条清晰可见,腰封侧边却因丰腴身段崩开半指宽的缝隙,偶然泄出的一线雪色肌肤竟比玉石要好润白。
“列阵!”
她清叱的瞬间,两百铁骑齐齐翻下马鞍。
嵌在胸甲顶端的海兽葡萄镜撞出清越声响,银甲下丰腴的颤晃尚未平息,掌旗官已擎起赤底青龙旗。
夕照穿透校场扬尘,勾勒出她侧脸明暗交错的剪影。
饱满的红唇抿如破晓弓弦,睫毛在刺青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被汗湿的鬓发贴着耳垂蜷成墨色小卷,仿佛淬毒刀刃缠绕的璎珞。
英武又迷人。
“应该是第二大。”赵奇暗暗将自己遇见到的几女进行比较。
玄真师太白发妩媚,气质清冷,身段成熟丰腴,可排第一。
裴寒衣英武俏丽,武力强大,排在第二。
米湘云纯洁与妖娆一体,紧跟在第三。
百合玉簟秋,骄傲俏丽,排在第四。
小侍女红梅还小,排在第五。
“开拔!”
赵奇抽出长剑一指。
大军轰隆隆地就往西南面的吕梁山进发。
后方的营寨有汪有财、米湘云驻守,而且还有楼观道两师徒作为外援,出不了问题。
……
“这吕梁山是绵延八百里的大山脉,南接洛阳,北抵黄河。”
裴寒衣与赵奇并排而骑,胭脂斗篷被山风吹拂,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云。
裴寒衣银丝软甲的雪脯随着战马步伐起伏跌宕。
鎏金腰封铰链被浑圆弧顶得时松时紧,每次颠簸都在甲片间隙绽出温润玉色。
“在十几年前,吕梁山南部的黑山贼作乱,席卷大半个云州,吓得洛阳的贵人南下躲避。”
“近些年来,大周与胡人作战,又连连遭遇天灾。”
“圣上又说要修筑宫殿,兴建陵园。”
“百姓被逼得无奈,很多都选择躲入山中,落草为寇。”
在裴寒衣座下,马鞍皮革的凹陷随着战马踏步徐徐收拢,又在她俯身催促坐骑时被丰润软脂填满,如满月入影般在日光下荡出细碎的折光。
“特别是近几年,官府横征暴敛,山中的匪盗多如牛毛。”
她身上的海兽镜随着急促呼吸上下跃动,镶在胸甲顶端冷钢竟被温软香汗蒸出氤氲雾气。
绛红锦缎衬裙绷紧的胸线在策马腾跃时愈发惊心动魄,仿佛要将银鳞甲叶间渗出的海棠胭脂露尽数抛洒在黄土驿道上。
“我的话,你有没有在听?”
裴寒衣目光猛然转过来,盯着赵奇。
“啊哦,当然有啊!”赵奇连连点头。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听到裴寒衣说什么。
只是一味的比较。
似乎刚才自己的排位,有那么一点的错误。
“吕梁山的那些土匪,我估计人数超过千人。”
“而且地势险峻,并不好攻打。”裴寒衣缓缓道。
“千人?”赵奇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
自己又是给李三槐塞钱,又是让米湘云倒卖人口,又是俘虏突厥胡人。
营寨人口才突破三千。
你说一个土匪窝就一千人?
是不是太夸张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裴寒衣眨巴着眼睛,补充道:“山上的人,说是山贼,其实很多都是当地的农夫。”
“他们农忙下山种田,农闲上山打劫。”
“税丁来了就喊打喊杀,不肯交一分税。”
“很多农夫都是主动上山的呢。”
哦,原来边疆地带的创收手段呀。
赵奇这下明白了。
在这混乱地带要面对突厥的侵略,官府的欺压,百姓们多少练就了一身本事。
或许是杜文若前来征召百姓,被那些山上的人认为是官府来收人头税了。
因此刁难杜文若。
如果能收拢这些山贼,能解决人口问题。
赵奇已经打起了小算盘。
“我修建城墙正缺人手呢。”
“这些土匪不就是送上门来么?”
“先看看是什么情况。”
在下午时分,
队伍来到了吕梁山的牛头涧。
山贼土匪营寨盘踞在峭壁环抱的牛头涧腹地。
只见三丈高的原木寨墙覆满藤壶状的青铜倒刺,顶端哨楼外挑的弩车轨道还沾着未刮净的牦牛筋。
赵奇略微皱眉,这种突厥秘制的弓弦能在寒冬保持弹性,显然是劫掠所得。
正门处吊桥上,钉着三具风干尸骸,皮肉早被秃鹫啄尽,锁骨处残留的皂色衣服。
显然是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