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算账
谢危看着人离开,然后吩咐着刀琴剑书把马车转向另一个地方。
那里是……公仪丞的藏身之地。
燕府。
周寅之看着燕世子,面色凝重,他卑微的躬着身子,语气里带着懊悔。
“燕世子,其实……我是国公派来的,今日,我思来想去还是想要向您坦白……是薛国公派我来故意接近您,来找到燕府勾结平南王的证据……”
燕临的面色微冷,声音带着凉意。
“周寅之,你先前不说,偏偏挑今日来说,究竟有什么居心!”
“是……是姜二姑娘,我与她有旧,今日相见,竟被姑娘看破了身份……”
周寅之把事迁到姜雪宁身上,看着少年神情恍惚,然后又乘胜追击着说。
“我自是不敢去做伪证的,可近些日子来,我确实发现了侯爷与平南王逆党的书信,不知,世子,您知道吗?”
燕临如遭雷击,周寅之的话像是打破了他心中一直坚守的东西,他呆愣的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
周寅之看他不说话也就先告辞了。
燕牧原本还在房中用饭,今日的天不好,原本白天还是万里无云,阳光的,到了半夜就狂风大作,风雨欲来了……
门被推开。
少年推门而入,他看向自己的父亲,用不可置信的目光就那样看着他,像是从未看透他一样。
“你怎么来了,又跟姜家那丫头吵架了?”
原本燕牧还带着笑,但听到自家儿子提起平南王逆党一事与燕家的关联,他的面色微冷,为自己倒了杯酒,狠狠的灌下去,然后看着燕临,叹息着。
“你也该知道了……十三年前那场惨案。”
暗害,遗愿,薛定非,活着,把柄,薛家,公平……这一切都被燕牧吐露了出来。
外面的风雨越来越急,几席间还闪过雷光,屋子里烛光闪烁着,但又在一点点消耗,断裂。
燕临也该学着长大了。
谢危撑着伞站在一处破庙前,雨水打落在地上,他也一动未动。
“先生,查清楚了,人就在这里面,需要再派些人手吗。”
“不用。”
男人垂眸,冷冷的说道,他撑着伞向门口走去,他的黑袍像是与整个黑夜融为一体,气息也是浑黑的可怕。
杀意四起。
他推开门,不急不缓的走进去,到了室内,把伞合上放到门口,然后就听到了。
“你来了啊,我是该叫你谢大人,还是该叫你度钧山人?”
公仪丞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戏谑的意味,是一种挑衅,又是一种不屑和敲打。
“好久不见,不知近来王爷可好?”
“还记得王爷啊,我以为你在京城,这富贵乡温柔冢里,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四年前你执意入京之事,王爷是如何叮嘱你的。”
那人站起来,朝着中间的佛像拜了拜,也不拿正眼看谢危。
谢危也不生气,他还有闲心笑,语气温和的回答。
“先生言重了,谢某这些年在京中所行,都是在奉王爷之命,未敢忘本,又岂敢,当您所言呢?”
公仪丞又开始谈论起燕薛两家的争斗起来,直言谢危从中作梗,是否是真的不怕吗,不然的话……
但他没想到谢危也不是好惹的,刀架在脖子上,公仪丞眼睛微眯,看着眼前的人。
“若是王爷知道,先生假借王爷之命残害同僚,估计要不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京城里可是谢某的地盘,公仪先生做事还要再小心些,说不定,那天就死了呢。”
谢危伸手拿伞,眼眸幽深,他看着公仪丞的脖颈,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但他面上还是带着笑,更令人胆寒了。
现在还不能死,真是麻烦啊。
(是定时哒,早上好呀~\^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