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回到客栈,管逐生进房休息,李余袅原想着去防洪堤探探情况,看到周周她才想起来管裕民的事还没有跟管逐生说。


于是管逐生第二天醒来就看到两鬼在客栈里冲他讪笑挥手。


管逐生:“......”


时间拖到了晚上。根据李余袅前一晚的调查,因为水官之死,官府加强了对防洪堤的监管,外边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一人一鬼计划由李余袅进去找钥匙,管逐生在外面为她打掩护。


讨论时,李余袅把跟随两匪到山寨的见闻一一告知给管逐生,末了问道:“管裕民真不是你亲兄弟吗?名字也太像了,管逐生、管裕民。”


管逐生面无表情:“不是。”


李余袅便没有再追问。总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他说不是就不是吧。


换了夜行服,一人一鬼趁着夜色很快来到了防洪堤旁。


管逐生将水官告知他的藏匿位置告诉了李余袅,嘱咐她可以在周围多找找。


穿过层层守卫,李余袅找到管逐生说的房间。房外站着一个打瞌睡的守卫,越过他进去,房里已然乱作一团,杂物堆得到处都是,看来已经被人翻过几遍了。


化为实体小心翼翼贴在墙角摸索,半晌终于触到了一小点凸起,轻轻按下去,位置上慢慢弹出来一个小匣子。不巧弹出的位置下卡着一面铜镜,没了支撑,铜镜“啪唧”一下掉了下去。


门口值守的守卫忽而听到屋里“轰”的一声,他猛地弹跳而起,迷蒙的双眸一下子瞪大了。


“谁?谁在里面!!”


他提刀冲了进去,屋里堆积的杂物塌了一角,扬起的灰尘激得人睁不开眼睛。好不容易挥散灰尘,守卫巡视一圈,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管逐生正密切关注着守卫的动向,倏地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看到是李余袅,他惊道:“这么快?找到了吗?”


李余袅掏出钥匙在身前晃了晃。


“走!”


水官告诉他们可能有秘密的屋子位置偏远,走起来才意识到是真的非常偏非常远。


远离人流的深林,李余袅化鬼很快能赶到,管逐生面对着眼前横贯的河流还要找找船,他无奈对李余袅道:“你先去探探,那边可能蹲守着一个女鬼,打不过就跑。”


今晚云层遮掩了月光,森林里一片漆黑,深处不断传来兽类的吼声。李余袅找寻许久终于在树丛里找到了一间小屋。


屋子用木材搭建,屋周铺满了掉落的枯叶,李余袅本能的不喜欢这间屋子,她伸手试了能不能直接穿过去,手方才碰到屋壁就被弹了回来。


桃木,整间屋子竟然是由桃木造建。


究竟是谁?对鬼怪如此费心思提防。


李余袅找到门锁,拿起观察了一番锁孔构造,从怀里掏出什么正要开锁,右边射出一道残影,重重击打在李余袅手腕上。


李余袅吃痛放手,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


那残影卷着东西回退,须臾,有女声轻一声“咦”。


一道身影渐渐走出,李余袅抬眼看去,竟是一张和她相差无几的脸。


“你是谁?”李余袅揉着手腕问,手腕上被打到的地方通红一片。


难怪水官会认错,就连李余袅自己看过去都一阵恍惚,太像了,那张脸几乎是和她一模一样,只是神情略有不同,对立而站就像照镜子。


又是一个画皮鬼?


顶着李余袅皮囊的鬼也歪歪头,学着她的神情问:“你是谁?”


她对着李余袅抬起手,手上是一根薄树枝,收掌碾动再摊开,树枝在她手里变成了齑粉。


李余袅勾唇笑道:“你不喜欢吗?”


女鬼不回答,提鞭就向李余袅冲来,李余袅赶忙侧身躲过,鞭子携破风之势打在地上,力道重得在地面留下了一道鞭痕。


她出手快且狠,李余袅仓皇躲避,身上很快便布满了伤痕。


直到李余袅踩到断枝脚下一滑,女鬼制住她的双腿,鞭子横在她颈上,威胁道:“把钥匙拿出来。”


“什么钥匙?”李余袅装傻道。


挥鞭抽在她左肩,看着李余袅因吃痛扭曲的脸,女鬼将鞭子更紧地压在她颈上,“不要再让我问第三遍。”


倾泻的黑发落在李余袅脸上,她眨眨眼,第一次发现自己这张脸还能做出这么阴狠的表情。


“哎。”她实在好奇,“你为什么要用我的脸?”


没有得到回答,压在颈部的鞭子已经让她呼吸困难,愈加模糊的视线里,李余袅看到女鬼侧颈好像印着什么字。


她不自觉念出来,“......林?”


颈上力道一松,李余袅咳嗽两声,坐起身朝女鬼看去,她神情略有惊慌,四处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别的身影后,愤怒的视线投向李余袅。


灵蛇般的鞭子再度射来,李余袅以并不优美的姿势躲过,煞有其事地做了一套古怪的手势,双手合十大声道:“出来吧我的召唤兽!”


女鬼不以为意,挥舞着鞭子一步步靠近。


“你不存在,这张脸就归我了。”


她眼中迸发出惊人的狠戾,和厉鬼没什么区别,扬手就要对着李余袅挥去。


突然,什么东西碰了她一下,女鬼动作一顿,身体被定在原地。


管逐生自树丛后钻出来,形容略有些狼狈,他扬了扬手里的符箓,咂着嘴说:“听说过抢钱、抢名、抢东西的,没听说过还有抢脸的。”


他行至女鬼身边,摸着下巴边打量边道:“是像啊,没想到鬼还能披其他鬼的皮。”


女鬼移动视线看他,眉头一撇楚楚可怜道:“管逐生,是我呀,你认错人了。”


管逐生拍去肩上路途沾染的草屑,嘻嘻一笑正要说到这份上你还要装呢,就见坐在地上的李余袅抬起头,笑容阴森。


管逐生:“......”


李余袅姿势怪异地站起身,丧尸般行摸寻过来,嘴边不断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管逐生两指抵住她脑门,头疼道:“行了,马上天亮了,再浪费时间要搜不完。”


李余袅放下举起的手,恢复正常笑容:“来得很快呀召唤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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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耳朵怎么红了?”


管逐生掩唇低咳一声:“担心赶不上,小跑过来热的。”


李余袅笑得眼睛弯起:“刚刚有没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找错人?”


“小看谁呢。”管逐生指着了指自己的眼睛,“一清二楚。”


一人一鬼旁若无人的说着话,女鬼看着他们,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


“......就是这间,里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鬼守着。”李余袅指向木屋。


“先进去看看。”


李余袅在袖子里摸出钥匙,“刚刚她还想要抢钥匙,不知道是阻止别人还是要自己进去。”


说到这,她看着女鬼问:“你为谁做事?”


女鬼冷笑一声:“你才是为人类做事吧。”


“......”其实也不是,回忆起进度缓慢的功德条,李余袅心里默默流下一行清泪。


管逐生拿过钥匙打开了门,先行走了进去。


李余袅顾不上问询女鬼,跟在管逐生后面进了木屋。


屋子没有窗户,管逐生点燃火折子才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李余袅不喜欢火光,就没有往里靠,随手在门口翻找。门后右侧只有一张石桌,上面什么也没放,不同于另一边堆放满当的样子,像是特意空出来的。


石桌触手生凉,没什么特别,李余袅坐在上面等着管逐生翻看完。


她的角度看去,微弱的火光映照在管逐生脸上,他的脸一半隐没在阴影里,显得格外凝重。


坐着坐着,李余袅不自觉背靠上墙壁,桃木刺得她背上一痛,她痛吸一口气,回身看去。不想凑近一看,她意外发现这处上下墙壁的质感有些细微差别。


忍痛摸上去,沿着不同质感的分界线,李余袅从墙上撕下一张薄纸,翻过来一看,竟是一张人像画。画上的女人格外眼熟,李余袅蹙眉思索半天,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她微微瞪大眼睛。


——薄无叶!


莫非这里是当今皇上的地方?一旦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似乎一切都变得合理了。早年薄无叶带球跑,皇上一边命人追一边睹画思人,甚至派鬼守在这里不让人接近。


不对,皇上根本没见过她,女鬼为什么要用她的脸?


甩了甩头,李余袅凑近画仔细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画上的薄无叶和李余袅见过的薄无叶外表几乎是一样的,但画上的薄无叶更加年轻俏皮,眉眼不似现在的薄无叶,有种沉淀下来的稳重温和。


画上没有字,纸张纤薄却没有一丝褶皱。


看来要尽快寻时间回去一趟见见薄无叶,李余袅折起画放入衣袖,恰好这时候管逐生叫她过去看看。


微弱的火光下,管逐生的脸色略有些阴沉,他递给李余袅一卷书信。


李余袅接过看完,眼中骇然。


如果上面所记所写均为真,那他们可算是发现了一桩惊天阴谋。


想到屋外可能是为屋主做事的女鬼,管逐生快步出门想要将她扣下。


然而开门看去,地上只有一张破碎的符箓,女鬼已然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