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吻银八

第48章 Far away

*


起初,周之莓并没有发现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戴有一枚戒指。因为这枚戒指完美贴合她手指的尺寸,造型也相对简单利落,完全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一直到,周之莓站在镜子前洗漱时,无意间发现手指上亮晶晶的东西。


一枚镶着一圈粉色的碎钻圆环,十分小巧精致,做工上更是完美无瑕。


在珠宝届,小碎钻往往是最不值钱的。可但若是大牌奢侈品,小碎钻却也能卖出天价。越是不值钱的东西,越是考验设计师的品味和功底。能让消费者感兴趣花天价购买的物品,多数不是饰品本身的价值,而是其附加值。


周之莓抬起被温水打湿的手,那枚戒指上有不计其数的粉钻切割面,在浴室的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璀璨流光。


她平时有佩戴饰品的习惯,多数时候是为了和当天的穿着相搭配,起装饰作用。


不用想,这枚戒指肯定是赫维托给她戴上去的。戴的位置也非常匪夷所思,是婚戒的位置。


彼此心意相通的人为对方戴上戒指,是为了海誓山盟,相伴一生。


他们这样又算什么?


“不准摘下来。”


赫维托突然出声,像一只神出鬼没的妖鬼,姿态慵懒地斜靠在浴室门口。他穿一身剪裁笔挺的西服,肩宽腰窄,双手抱臂,嘴角衔有淡淡笑意。


周之莓没有转身,她通过镜子看了眼赫维托,当着他的面将戒指摘下来,随意扔在洗脸池旁边。


戒指在大理石台面上转了几圈,那些粉色的碎钻在光下投射出一道道夺目的光芒。


不知转了多少圈,最后停下。


赫维托眯了眯眼,继而迈开脚步朝周之莓走过来。


他二话不说,双手掐着她的腰,轻松将她抱起坐在台面上,随即拿起那枚戒指。


周之莓固执地将左手放到背后,与此同时,她敏锐地注意到,赫维托左手无名指上也有一枚戒指。


与她那枚不同的是,赫维托手上的这枚戒指要更加朴素一些,似乎只是一个简单的铂金光圈。


赫维托在平日里并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戒指更是从来没有戴过。上次周之莓送的那条廉价银手链,他倒是一直戴在左手。


“把手给我。”赫维托低头看着周之莓,眼底有强势的不容置喙。


周之莓笑了笑:“这算什么?如果你想向我求婚的话,起码得有


一个仪式吧。”


赫维托闻言略略歪了歪头,若有所思。


这对戒指由他亲自设计,并监制完工。并不是一次就能成功,光是打板就不下十次。


至于为什么要让周之莓戴上这枚戒指,他没有去深究其中的原因。


赫维托始终记得某次与某人闲聊时,某人提到自己妻子不爱佩戴夸张的钻戒时满脸的幸福模样,他说因为大钻戒日常不方便,反倒是简单的款式可以一直佩戴。


“没有求婚你就打算把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你把我当成什么?”周之莓说着伸出双手环住赫维托的脖颈,“连一朵鲜花都没有,也太便宜你了吧。”


“想让我求婚?”


周之莓一脸狡黠:“我可没这么说哦。”


某一瞬间,赫维托眼前的景象仿佛是带有梦幻色彩的泡沫,只要用手轻轻戳一下就能破碎。


但他不舍得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结婚呢?


如此一来,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他们会去领取结婚证,接受牧师的祝福,受到法律约束。


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赫维托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又开始肿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迅速发酵,让他浑身酥麻。


他急需去排解那份酸胀感,于是低头狠狠地亲吻周之莓的嘴唇,汲取她唇齿内清淡的薄荷香甜。


周之莓并未反抗,相反,她十分顺从地配合着他。


这段时间,周之莓变得很乖,她不去刻意忤逆赫维托,也不反驳他的话。


仿佛时间倒退回最初那段时候,她在他面前略有些谨慎,却也十分活泼灵动。


“想要什么仪式?”赫维托双手圈着周之莓的腰,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额头蹭着额头,如同一对恩爱的夫妻,亲密无间。


周之莓想了想:“要有很多很多粉色的鲜花,布置成花海。”


“嗯,还有呢?”他的声线愈发暗哑。


“你必须单膝下跪在我面前。”


赫维托勾了勾唇,笑得有一丝乖戾:“我在你面前跪的还少吗?”


昨晚他跪在浴室,跪在沙发,最后跪在床上。


倒是没让她跪过。


周之莓一脸娇羞模样:“那能一样吗?”


“所以,昨晚爽了吗?”


周之莓懒得回答他。


赫维托微微扬眉,略带一丝匪气地点点头。他倒真的没有再强迫周之莓戴上这枚戒指,而是抱着她去了衣帽


间,让她为他挑选一条领带戴上。


今天赫维托穿一身的剪裁考究的西装,身姿挺拔,轮廓硬朗,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稳健气势。


赫维托近期最爱穿的衣服其实是周之莓纯手工制作的那套,穿了一次又一次。如果不是他有洁癖的话,恐怕会一直穿在身上。


周之莓光着脚站在白色毛绒地毯上,转身在领带柜里随意找了一条。


赫维托太高,周之莓将领带搭在他的脖颈上,轻轻一扯领带两端,迫使他俯身迁就她的身高。他干脆将她抱起坐在柜子上,两人视线平齐。


周之莓漫不经心地问:“今天是出席什么场合?


她可以根据出席的场合不同,系不同风格的领带结。


“出席一个互联网大会,需要明天才能回来。赫维托的双手下意识搭在周之莓的腰上,“你晚上一个人睡觉要是害怕,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发视频。


周之莓心下一动,抬眸,撞进赫维托深邃的眼眸中。


她并不是第一次给他系领带,但现在的心境和之前全然不同。还记得上次她给他系了一个eldredge结,那是她在秀场上学来的一种系法,操作起来十分麻烦。


可那个时候,她在面对他的时候非常有耐心。最后看到他一脸满意的面庞时,内心深处满足感油然而生。


赫维托并不限制周之莓发挥,他垂眸看向她,伸手撩开她脸颊上的发丝。


或许是因为最近这些天周之莓很乖,赫维托倒也没有再发疯。他们之前维持着温馨的假象,仿佛跳过了她逃跑而他发疯的阶段。


不仅如此,赫维托这段时间不再限制周之莓外出。不过只要她出门,身边必定要有几个保镖随行。


这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领带很快系好。


周之莓满意地拍拍赫维托的胸膛:“很帅。


这话是真的。


赫维托将周之莓从柜子上抱下来,提醒:“记得去吃早餐。


“知道啦。


临走前,赫维托低头亲了亲周之莓的唇角,那双蓝色的眼眸深深看了她一眼,似有些不舍。


等赫维托走后,周之莓又去睡了一个回笼觉。


起初,这一天与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周之莓无所事事的时候还是会拿起画笔来打发时间,还发了一个上午的呆。


算算时间,竟然马上就要到中国农历的新年了。


小时候周之莓


倒也非常喜欢过年因为逢年过节的时候家里总会有很多来拜访的客人。


周之莓是个喜欢热闹的女孩爸爸的原因似乎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他们把她捧上天了夸奖。即便她画的画根本不值一提也有人向她爸爸拍马屁说她有极高的天赋。即便她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大家也会拐着弯地夸她在其他方面有突出成绩。


独自在国外这几年周之莓并没有庆祝过农历新年。m国并不过中国年很多时候在这一天甚至还要打卡上班。不过很多商家为了做华人的生意倒也会贩售一些带有中国年味的东西。


下午时分周之莓坐在房间里抬头眺望窗外的天空内心的情绪已经从复杂到麻木。


也正是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衣作战服的寸头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周之莓的房间。


寸头男人左耳佩戴着有线耳机并未佩戴作战头盔。他长着一张不太东方的东方面孔脸上有明显的疤痕五官也算不上端正长相十分凶狠过于高大挺拔的身形让人望而生畏。


“啊!”周之莓下意识惊呼。


“周小姐您不用害怕。我接到叶先生的指令


周之莓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您现在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收拾东西请尽快。”


周之莓摇摇头呼吸明显急促:“不用了。”


她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的。


“好请……”


“稍等。”周之莓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向卧室。


周之莓从卧室床头柜里找到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原本想打开窗户将这些玩意儿扔进大海但想到不能破坏生态环境于是一股脑都扔进了垃圾桶。


转头她又绕进了衣帽间准确无误地找到那套赫维托最爱的衣服拿起剪刀将它们全部剪碎。


这些事情一气呵成之后周之莓注意到玻璃饰品柜里的那枚粉色碎钻戒指。灯光下那枚戒指依旧闪烁。


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周之莓打开抽屉将这枚戒指拿出来。本打算扔进垃圾桶但最后却收进了衣服口袋。


在此期间寸头男人一直默默站在门边呈一种戒备的状态。他的身上配着枪支身上的肌肉被作战服包裹那张凶狠的面庞显得十分严峻





“好了。”周之莓再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气喘吁吁。


寸头男人点头:“带上手机现在跟我走。”


周之莓还是挺忐忑:“就直接走吗?”


“是。”


这一切的进展对周之莓来说简直匪夷所思。


他们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路上竟然没有保镖更没有人阻拦。


不过很快周之莓看到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一位黑人保镖心下一颤。


在周之莓发出疑问之前寸头男人率先回答:“没死全用麻醉枪麻痹了。”


周之莓那双大眼睛都瞪圆了。


竟然还可以这样吗?


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周之莓坐上了一辆宽敞的越野车。


寸头男人提醒:“系上安全带。”


周之莓乖巧地点头立刻系上安全带。紧接着她注意到不远处有人持枪跑来。


寸头男人丝毫不显惊慌踩下油门直奔大门。


“嘭!”


“嘭!”


“嘭!”


一颗颗子弹落在防弹越野车上听得周之莓的心跟着一颤一颤。


她脑海里浮现上一次那位西装男人代为转述的一句话:“何不光明正大地离开呢?”


这就叫光明正大的离开吗?


就像警匪片里的那样?


硬碰硬?


这种骇人又惊险的方式周之莓只在电影里看过。若不是亲身经历她会以为艺术创作都过于夸张。


此时此刻她是电影中的主角经历着一场惊心动魄的逃脱戏码。


虽然周之莓十分怀疑这样的方式是否能顺利离开但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相信对方。


很快越野车撞开了大门车身震颤一路飞驰。


周之莓坐在副驾驶上心惊胆颤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后视镜竟然没有人尾随。


“车轮胎都被放了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不多。”寸头男人单手驾车抽空找了根烟出来叼在嘴上满脸的匪气让人觉得气焰嚣张。


几分钟的时间差


“有什么遗言吗?”寸头男人嘴里喷出一口烟雾。


“啊?”


“按照计划等会儿会给你制造一场假死现场。叶先生说过你有什么遗言的话可以直接留给赫维托那个疯子。”


假死!?


这是周之莓怎么都没有想过的一种结果。


是啊她连在m国的身份都


是假的,即便是死了,又有谁会在意?


车辆从郊区驶出,进入闹市区。


周之莓拿出手机,低头点开与赫维托的聊天界面。


事实上,她并没有什么话想要留给他。此时的她内心异常激动,双手发颤,大脑甚至有点空白。


“还有一分钟,我们会到达市中心的一家书店。届时,所有人都会看到你死在爆炸案的现场。”寸头男人放缓车速,看了眼后视镜,“哇哦,动作很快,他们已经跟上来了。”


周之莓随即看向车窗外,他们身后的确有车紧追。


毫无疑问,此时的她心脏怦怦狂跳。


她从没想到这个计划是如此的疯狂。


会成功吗?


无论成功与否,周之莓低下头,给正在出差的赫维托发了一条中文短信:“手铐皮鞭蜡烛全部被老娘扔进了垃圾桶,你最爱的那套衣服已经成了碎布。哦对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技术很好吧?[微笑]”


几乎是消息刚刚发送完毕,周之莓耳边响起刺耳的刹车声。寸头男人扔掉嘴上的烟,将车停在路边。


“下车,跟随我。”


周之莓慌忙下车,机敏地跟在男人身旁。


他们进入一家书店,里面并没有营业员。


“扔掉手机。”寸头男人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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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莓听话地扔掉手机。


“10、9……”寸头男人拽着周之莓的手腕,直奔地下暗室。


“5、4、3……”他们从地下的暗室一路狂奔,不久,忽然眼前一亮,竟然是直通另一个大厦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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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Bingo。”


与此同时,只听“嘭”的一声,响起巨大的轰鸣声,隔壁的书店被炸得面目全非。


整个天地似乎都在抖动,周之莓被吓得一颤,双手捂着耳朵。


“嗡”的一声,她的耳朵里有不断的耳鸣声。


寸头男人不等周之莓反应过来,随即带着她走出大厦,一路狂奔。


周之莓耳鸣的声音还在继续,她麻木地跟随男人的脚步,呼吸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走出大厦,来到街上。


男人将周之莓推进一辆轿车后座,她下意识地望向车后,不远处浓烟四起。


眼前的一切像漆黑道路里忽然亮起的一盏路灯,刺眼又夺目。


周之莓好似站在光束里,身体漂浮。


她频频回头看向自己来时的路,可眼前似乎是一条不断崩裂的悬


崖只有拼命狂奔才不会坠入峭壁。


*


“我们能做朋友吗?”年幼的黑发男孩眨巴着一双蓝色的眼眸一脸小心谨慎地看向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金发男孩。


金发男孩一脸嫌弃:“heveto知道吗?你是魔鬼的孩子不会有人和你做朋友的。不仅如此恶魔的孩子一辈子都会被人唾弃没有人会爱你。”


黑发男孩从口袋里拿出自己小心珍藏的糖果:“我可以把所有的糖果都给你……”


“啪”的一声金发男孩拍掉黑发男孩手中的糖果:“谁想要你的糖果吃了你的糖果会变成恶魔!”


“不是的!我不是恶魔!”黑发男孩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一颗颗糖果。


那是他在万圣节前夜在路边捡到的糖果。


没人愿意和他玩没有人愿意给他糖果但他捡到了糖


他舍不得吃一直小心存着。如果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他会把所有的糖果都给朋友。


金发男孩恶劣地踩住黑发男孩的手随即又一脚踢在黑发男孩的肚子上大笑着离开。


很快空旷的草地上只剩下黑发男孩一个人。他捂着自己的胀痛的肚子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蓝颜色的眼眸里被红血丝充斥泪流满面。


四周一片漆黑连路灯都陡然熄灭。


赫维托看向四周但他只看到梦里自己的影子。


“嘭”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用力打开john急匆匆地走进来。


赫维托正坐在沙发上缓缓睁开眼。


不久前他的手机上刚收到一条来自周之莓的消息。屏幕亮着依旧停留在对话框上没有退出去。


很快那个带有定位系统的手机失去了连接信号。


针落有声的办公室内john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


赫维托闻言站起身来不疾不徐走向落地窗前。


百米高空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整座城市视线却并没有任何焦点。


赫维托想起那日她将皮鞭抽在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打出一道道血痕。


他并未从中获得太多的快乐也并不为此而兴奋。只不过他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仿佛只有被人唾弃、被虐待、被无视才是他真正的人生。


他是别人眼中的魔鬼是怪物。


赫维托看到她眼中嫌恶的目光或许她早就认定他就是一只嗜血的怪物。但


没有关系,疼痛会让他回忆起年幼被厌恶的滋味。如此一来,他便有了某种扭曲的动力,仿佛抓到了一根如夹缝中的光线般时有时无的命运丝线,紧紧不放。


*


天从白到黑,再从黑到白。


24个小时,足够到达天涯海角。


这一切比想象中要顺利,寸头男人将周之莓带到一架私人的小型飞机上之后,她乘坐飞机到达了另一个城市的机场。


在那里,周之莓见到了沈偲,顺利得到了自己的护照和机票。但这一次,周之莓依旧没有见到沈偲的丈夫叶开畅。


离开时,沈偲紧紧抱住周之莓,声线里带着哭腔:“看吧,我完成你交代的任务啦!”


周之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难得在别人面前哭泣,把脸埋在沈偲的肩胛处。


“好啦好啦,不哭不哭哦。”沈偲手忙脚乱地安抚着,两个人一起哭着,“哭吧哭吧,想哭就哭吧。”


……


“叮咚。”


周之莓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沉很沉的梦,再醒来时,她有些恍惚自己身在何方。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是中国农历除夕夜,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我代表全体机组成员祝福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我们的飞机也将于30分钟后抵达首都国际机场……”


周之莓几乎没有什么行李,她收好自己的护照和一只崭新的手机,起身去洗了一把脸。


温热的水流拍打在脸上,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她现在已经在中国领域,她已经回到了祖国。


想到此,周之莓捂着自己的嘴巴,喜极而泣。


飞机落地,在空乘打开舱门后,坐在前排商务舱的周之莓几乎是第一个走了出去。


耳边是熟悉的普通话、熟悉的中国字、还有一张张中国人的面孔。


大年三十夜,机场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游子归家,满怀期盼。


周之莓略显单薄的身影走出接机口,无人为她接机。


但很快,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周之莓!”


不知是否幻听,但她停下脚步,循着声音的方位望向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有一头利落的短发,面容清冷,身穿一件黑色羽绒服,气质沉稳。


他朝周之莓走过来,脸上带着礼貌笑意:“周之莓你好,我是‘陈’。自我介绍一下,我全名叫陈嘉年。”


周之莓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陈”。


这几年,“陈”作为一名私家侦探,一直为她服务,给她提供消息。


这次回来时,周之莓的确给他发过一条短消息,只因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一些有关爸爸的讯息。


但周之莓并未告诉“陈”自己具体乘坐的航班、以及到达的时间。


“忘了我是做什么的?”陈嘉年似乎探索出周之莓眼底的疑惑和防备,他没有刻意靠近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欢迎回国,周之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