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不见你我-2

什么?


萧茉再次抬起想踢他的脚停住。


结婚???


他在说什么?


不是刚见面吗?


不是很久没见了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


萧茉抿唇,他不是一直很讨厌自己吗?


她愣了很久,才冒出了干巴巴一句:“你说什么?”


“联姻这种事,最好是找知根知底的人。”时祁显然是听到了她刚刚和叶希岚说的话。


“刚好,我们都有这样的需求。”


“我们结婚是最合适的选择。”


萧茉仔细端详着他的神色,企图从中找出什么答案。


自刚见面,除了第一眼,他一直是掌控主动权的那个,萧茉紧张而被动,只想逃跑。


可这会儿,她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他眼角也被冻的红了。


尽管他看上去还是游刃有余,可略微变急促的呼吸泄露了他的秘密。


时祁的情绪也在波动。


他是不是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


萧茉想了想,先开口了。


“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缠着你,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骚扰你。”


时祁愣了一下,咬着牙笑了起来。


“你敢?”


“你再说一遍。”


他是在笑,可萧茉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咬死自己了。


“那怎样你才肯消气?”


时祁缓缓松开她的手,视线在她脸颊上游移。


他离得太近,深邃双眼几乎贴在她眼前。她看呆了,一时间也忘了反抗。


唇上一凉。


“我已经说过了,”他视线最终留在了她红润的嘴唇上。


萧茉感受到他的气息,温暖而轻柔地扑在脸上。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要履行你六年前的誓言。”


“和我结婚。”


-


“到了,小姐。”


司机从后视镜往后瞄了一眼。


萧茉窝在后座,眼睛看着窗外,手摸着刚刚时祁吻过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她从庄园里出来就这样了,跟丢了魂一样。


“小姐?”司机提高音量。


“啊。”萧茉回过神,“哦好,今天不用车了,休息吧。”


“好的小姐。”


司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这都晚上十点多了,当然要休息了。


萧茉下车,没看清眼前的台阶,绊了一下,差点栽在地上。


“神经病。”她骂道,一手一只的将高跟鞋全脱了下来,大力砸在门口。


“真是神经病。”


她从别墅门口走到屋里,直到换完衣服洗漱过后,准备上床睡觉了,还在骂着,只不过翻来覆去就这一句。


“这人疯了。”


萧茉拉上被子,盖棺定论。


灯关上,她在黑暗中辗转反侧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睡着。


她猛地坐起来,打开床头的小夜灯。


偌大的别墅静悄悄的。


萧茉直直地坐了一会儿,又缓缓地躺下。


她这是怎么了?


天花板明明是黑的,可那张脸时不时地浮现,让她每次刚有困意,就又惊醒了。


他的神情总会让她回想起多年前,和时祁见的最后一面。


那时他也是这么冷淡。


她再也没回过南江。


因为他。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时祁会在这个场合出现,更没想到,他会对自己求婚。


这算求婚吗?


肯定不算,两个人没有感情,况且她也不准备答应。


他出现的太蹊跷。


京市的科技新贵。


三年内做到公司准备上市。


神秘到无人知晓。


原本萧茉觉得这样的履历实在是扯淡,但如果主角是时祁......


好像就理所应当了。


她知道他可以。


甚至可以比这做得更好。


那他......


又是为什么来找自己呢?


她才不信真是为了结婚。从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时祁报复心很重,心思又沉,身边连朋友都没有过。


他这种人怎么会想结婚。


还是和她。


萧茉烦躁地将被子卷成一长条,拉在怀里抱着。


她的全部信心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


况且......


萧氏集团现在内忧外患,真的不能再多一个敌人了。


结婚......


萧茉有些恍然,她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过这件事了。


不是联姻,不是协议结婚。


是那种,鲜花草坪,白色拱门,亲朋好友齐聚身旁送上祝福的,嫁给喜欢的人的,婚礼。


从离开南江后,她再也没幻想过这个画面了。


新郎不会是她期待的那个人,纯粹的婚姻也不复存在。


她就这样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


时祁穿着米白色的西装,衣衫革履,拿着花向萧茉走来。


萧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是一件洁白婚纱。


裙摆镶嵌着珍珠,长长地延伸开,上面撒着星星点点的玫瑰花瓣,是她提前从欧洲定制的款式,高贵典雅。


什么情况?萧茉疑惑极了,可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


时祁走到萧茉面前,郑重地牵过她的手。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但脸上隐约还是有了些笑模样。


他拉着萧茉,走到台前,司仪热情地让新郎新娘站得近些。


互念新婚誓词。


萧茉再次低头,发现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张纸。


信纸很眼熟,是浅淡的粉色,她手开始不受控地颤抖。


是她写的,是她从前写的那封。


她稳住手,刚掀开信纸一角,时祁却忽然伸手,一把扯过来。


萧茉震惊地看着他。


时祁冷笑着,站得离她更远了:“你别痴心妄想了。”


他三下两下,信被撕得粉碎。


他边撕边看着她的脸笑,仿佛她是什么笑话一样。


萧茉想去阻止,想抢回自己的信,想大声地跟他喊。


如果你不想要,就还给我吧。


别毁了它。


别毁了我。


但是她怎么也够不到。


时祁离她越来越远,信纸也被撕得越来越碎。


她崩溃地摇头,忍着不让泪落下,那样看起来太狼狈。


她放弃,行吗?


放过她。


萧茉松开手。


一瞬间,时祁将手里的碎片噼里啪啦地扔来,砸在她脸上,铺天盖地。


好痛。


她刹那间睁眼。


浑身是汗,大口地喘气。


是梦。


她缓了许久,心终于不再激烈地跳动后,她坐起来,看向窗外。


天边刚刚泛起浑浊的白色。


她在床头摸了摸,找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快六点了。


萧茉起床,茫然地在屋里转了几圈,换上衣服出门了。


家里太安静了。


从前,她偶尔从南江回到京市这幢别墅,父亲,哥哥,二妈,阿姨......总有人在家。


换做平时,萧茉也不觉得难受。但昨天,那个人措不及防地再次闯入她的世界,她没有丝毫准备,连梦境都开始提醒她曾经发生的一切。


实际上,分开的六年里,时祁都没入过她的梦。


她总怀疑,是不是热烈爱着时祁的那两个月才是虚假幻梦?


天还早,她换上衣服,没有叫醒司机,自己开着车,慢慢驶进公司地下车库。


现在还不是上班高峰期,人不多,车库里也很空旷,三五辆车零散地分散着。


一辆冰银色的跑车停在电梯口。


萧茉情绪不高,她低着头,全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时祁就是在这时候再次拉住了她。


萧茉正想着自己的事,被他又吓了一跳。


昨夜梦里那张冷笑着撕信的脸再次出现。


萧茉忽然有点烦躁。


她甩开时祁:“你又来干什么?”


话问出口,她这才发现,时祁似乎还穿着昨天晚上的那件西装。


只是衣服上多了些许褶皱,原本精心打理的发型多了一丝凌乱。


他一宿都没回去?


他在车库等她来公司上班?


他现在这么无聊了吗?


萧茉皱眉,将脸瞥向一边。


时祁没松手,执拗地死死攥着。


眼神也是。


“一大早出现在这,”他开口,声线沙哑低沉,“看来是没想通。”


“一大早出现在这,”萧茉不甘示弱,“看来我昨晚说的话你也没听进去。”


昨晚,时祁在说出结婚后,萧茉沉默了足足有三分钟。


时祁也不急,就站在她面前等着。


耗到最后,萧茉冷得真心受不住了,这才回复。


“我们不合适。”


“萧氏集团现在漏洞很大,我们好歹算是老同学,你公司又在上升期,我不想把你拉下水。”


时祁哼了一声:“撒谎。”


萧茉抿着嘴:“我没有很着急找联姻对象,我和希岚说着玩的。”


这回是实话,时祁没有再冷哼。


“陈聪都敢当面挑衅你,萧茉,你居然会混的这么很差。”


萧茉的嘴抿的更紧了。


你才混得差。


你知不知道我十八岁就能把萧氏完整保住有多牛?你根本就不知道好吧。


萧茉不愿和他牵扯太多,没有给他答案,趁有人探头出来找他时,偷偷跑掉了。


车库里。


时祁长着双很漂亮的狐狸眼,眼尾狭长,微微上翘,呈现出好看的弧度。


他换了个姿势,优雅地抱起肩膀,打量着她。


萧茉接着道:“我不需要联姻,你换个人找吧。”


时祁笑了。


她总有办法,不止一次把他气到失语。


“行。”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那端很快接通,时祁眼神却没有移开,一直追随着她躲闪的眼神。


“放话出去,谁注资萧氏,就是和我们逍矢集团对立。”


萧茉诧异地盯向他。


时祁眼神微眯,尽管他身上的疲惫怎么都遮不住,但似乎精神亢奋。


萧茉踮起脚,伸手去够他的手机,但时祁将手举高,任由她在身前来回蹦跳。


“太无耻了!时祁!”


她穿着小细高跟,行动不太方便,蹦了几下就累了。


萧茉站住,皱着眉,泄愤一样狠狠推了他一把。


时祁纹丝不动。


身体攻击没有用,萧茉转换思路。


“时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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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为难我,实在没什么用。”


“萧氏给不了您想要的东西,说白了,就是个烂摊子。”


“我现在也没有任何实权,您知道的,陈聪那样的废物二世祖都能来给我难堪。”


不知道哪句话,哪个词,让时祁犹豫了,他挂断电话。


“再给你机会,和我结婚。”


怎么又绕回来了?


几年不见,这人不会真得神经病了吧。


萧茉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不用,谢谢。”


“骂我的时候记得背对着我。”


他将手机伸到萧茉眼前晃了晃。


“再给你一天,从明天这时候起,萧氏就是真的孤立无援了。”


这到底是干什么?!


还没等萧茉作出反应,时祁已经转身,上了那辆低调银色跑车,伴随着发动机的巨响飞快地驶出车库。


萧茉眼看着他消失,气愤地转身,使劲按了下电梯按钮。


时祁干嘛老是和她过不去?


真的是因为上学时那点恩怨吗?


可是也道过歉了啊。


不然他还想怎样?


哦他要结婚。


一想到这个词,萧茉就觉得心里有一股火,想发泄,又没有途径。


凭什么?他想结婚就结婚,想甩开她就甩开她?


她一路来到顶楼办公室,还没消气,按下内线:“保安室!”


“你们平时都在干什么?是我们公司员工的车吗就放进来?是眼瞎还是玩忽职守?能不能干?不能干就都趁早给我走人!”


她还没说完,门就被人推开了。


“哟,大侄女。”


男人看着四十岁出头,肚皮圆滚滚的,衬衫扣子之间都被撑出裂隙,甚至能看到衣服之下褶皱的皮,像一只青蛙。


但五官还算硬朗清晰,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样子,应该还算标志。


“和叔叔说说,什么人给我们大侄女气成这样,二叔来帮你。”


萧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挂下电话。


“萧经理。”她瞬间将全部情绪收敛,公事公办道:“在公司请称呼职位,先公后私,你是公司老人,应该明白吧?”


二叔咧着西装外套,往后一撇:“你这是什么话?几年不见,还是这么没大没小。”


萧茉往外瞄了一眼。


叶希岚还没到。


早在萧茉从m国回来前,她和叶希岚就商量好了对策,在公司里,萧茉唱红脸,维持表面关系。


叶希岚唱白脸,以助理之名,行萧茉不方便出面的事。


“萧氏是百年老字号,规章制度还是要遵守的。如果我们管理层都不照做,底下人怎么会服?”


萧茉站起来,绕到二叔身后,将门关上。


“二叔,你说是吧?”


二叔名叫萧牧山,是父亲的亲二弟。


只是,在绝对利益面前,这点看不见摸不着的血缘关系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今天是萧茉回国后第一次正式来公司,他迫不及待地来看她。


他很好奇,这主意很正的小丫头,经过六年的深造,能变成什么样。


“哎,不要上纲上线。”他熟练地做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他肚子太大,第一次没成功,用手掰了掰,腿才成功搭上。


“年轻轻的,这么老顽固,我大哥知道了,可就心疼喽。”


他明知道,父亲压根就不爱她。


萧茉笑笑,“不会的,父亲既然愿意将公司交给我,自然是信得过我。况且,我这是延承哥哥遗志,不敢不认真对待。”


“相信二叔和我,是一样的心情。”


萧茉故意提到父亲和哥哥,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萧牧山的脸。


六年前,哥哥和父亲忽然遭遇车祸,多年过去还追查不到肇事司机。


萧茉有足够理由怀疑,是公司的人下的手,作案前,早早规划过父亲和哥哥的行驶路线和逃跑路线。


“这自然。”萧牧山哈哈笑着,底气十足。


“好了,你刚来,我也不打扰你了,你熟悉熟悉公司环境吧,实在弄不明白,去我办公室找我助理,别自己硬抗。”


他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推开门走了。


萧茉没有起身送他。


门咣当一声关上。


萧茉长长地出了口气,脚尖一点,转椅变换了个角度。


面对着整扇落地窗。


今天是个阴天。


屋里开着暖气,外面冷风呼啸,虽影响不了她分毫,但眼前透亮的玻璃还是渐渐起雾了。


头顶惨白灯光,照在她没有休息好的脸上,更添一丝苍凉。


这才是第一天。


虎视眈眈的公司高层,莫名其妙,浑身危险元素的时祁。


她甚至一时间都无从下手。


她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看着看着,仿佛变成了另一张脸。


傲气上扬的眼尾,时刻紧闭的薄唇,白皙到几近透明的皮肤。


他看所有人,都像在看垃圾。


无论她有多么不想承认,她都无法忽视的真相就是:


她还爱着这个人。


“时祁。”


她轻念着这个名字,轻到即使现在有人站在她边上,也无法听清。


“时祁......”


窗上的人影模糊不清,给了她探索回忆的勇气。


水雾聚集滑落,萧茉眨眼看着。


透过窗,外面大楼灯火骤起。


恍惚回到那年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