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乔王后“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厉声呵斥道:

“荒谬绝伦!

你这般装神弄鬼、信口雌黄,究竟是何居心?

别以为你是大圣的太子妃,本王后就对你束手无策了?

南良宫乱,刀剑无眼死一两个人也实属正常!”

“南良妖妇,你若敢动我们太子妃,老朽就跟你拼了。”老太医腿脚麻利站起身,挡在柳眠眠身前。

老太医在身上上下摸索,摸索出一个白瓶子,瓶子小巧精致比拇指还小。

“此瓶中含有草乌、巴豆、狼毒、砒霜等十几种剧毒物。

妖妇你若对我国太子妃图谋不轨,老朽就点燃瓶中物。咱们都别活了…

老朽家中世代行医都是清清白白的人。

老朽吃亏点,今日就同你这花楼妇人,一起葬身于此。”

老太医一口一个花楼妇人,他选择性眼瞎看不见乔王后眼中的杀意。

“呸!花楼妇人!”老太医自顾自骂的又脏又爽。

孙御史起身收紧袖口,一抖官袍行至柳眠眠身侧,开口道:“某自踏入仕途,便立誓辅国安邦,解百姓倒悬。”

高御史茫然的望着孙御史,他想问一句:你自踏入仕途,便立誓辅国安邦,解百姓倒悬你确定?

众人又听孙御史道:“御史者正朝纲、肃吏治、抚民生。

孙某常妄想大圣朝盛世繁华之景象,那景象当如繁星耀世,万民生于安康喜乐之中。

夜不闭户,老有所养幼有所依。

得遇明君实属不易。

太子妃乃我朝明君良配,她温婉贤淑,从不因家世而欺凌弱小。不因身在高位而不知民间疾苦。”

“温婉贤淑?”乔王后冷哼一声,想问孙御史你瞎了吗?

哪只眼睛看出柳眠眠温婉贤淑了?

装神弄鬼,她还温婉贤淑?

只听孙御史又道:“她伴太子出巡南良,见孤寡无依者,老幼病残妇者。

太子妃必施援手,以自身言行,她告诉世人什么皇家慈爱,她备受万民敬仰。”

老幼病残妇?大圣官员抬起头…

老、幼、病、残、妇?

老的是——那自称公主昭奶娘丈夫的老头?

幼的是——那个患有侏儒症的男子?

病的是——那个声音酥麻的安书生?

妇人是——那个妖冶女子,拂竹皇子的亲娘?

这么一算?

见老幼病残妇者,太子妃必施援手?

捉人算施以援手那?

算!怎么不算呢?大圣官员齐齐点头。

孙御史横眉立目又道:“孙某身为臣子,食君之禄,受国之恩,怎能眼睁睁看着太子妃受此委屈,看着国威被这般践踏。

娼妇,想对太子妃不利必先踏过我的尸体。”孙御史怒极一甩袖子,只见一道金光被甩了出去。

秦楼不动声色的捡起,揣进袖中,动作那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高御史直起身行至孙御史身侧,拽拽他的袖子。

孙御史往回一拽道:“高御史也不能看着太子妃受此委屈。

看着国威被这般践踏。

此事若不讨个公道,传将出去,他国岂不皆以为我大圣软弱可欺?

将士们在边疆餐风宿露、浴血奋战所换来的威名,也将被践踏。”

你金子丢了!这句话被高御史咽了下去。

改口道:“孙大人,所言甚是。我大圣君臣一心,不容娼妇如此放肆。”

大圣官员直起身,皆怒极道:

“娼妇!我大圣国威不容你践踏。”

“娼妇,你已不是南良王后,有何脸面斥责我大圣太子妃。”

“对!有何脸面掩盖真相。”

“南良的娼妇,你被戴绿帽子了。”

“南良的娼妇,你忙忙碌碌为他人做嫁衣了。”

老太医一看,自己还是保守了!他就应该直接叫乔王后娼妇,花楼妇人还是太保守了。

乔王后双目赤红,眼中的杀意愈来愈浓。她一指孙御史几人道:

“来人,把这几贱民拉下去,本王后要把他们五马分尸,让他们不得好死。”

王后的黑甲卫抱拳道:“是!”当即上前几步,就被金甲挡住去路。

王后眼色一厉,愤恨道:“良澜你护着他们?

你还是不是良国的国君,你还算不算男人?

你就任由他人侮辱南良的尊严,侮辱我吗?

我堂堂良南王后,在南良的大殿上被大圣的臣子,骂做娼妇。

良澜你不严惩他们,日后还有何颜面端坐于这朝堂之上为君为王?”

良澜端坐在麒麟宝座之上,眼眸中尽是笑意。

他微微眯起双眸,看着眼前近乎失控的王后,幽幽开口道:“那个谁…你说的对。”

为何是那个谁?只因南良王不知道此妇姓甚名谁。

花楼妇人—娼妇—那个谁!

大圣官员们只觉南良王还是太保守了。

“孤以凉德,嗣膺宝位,荷蒙上天眷佑,玉氏祖宗垂恩,君临天下已有三十年载。

孤心怀壮志,欲灭北良使南良北良合为良国。

为万民之福祉,让良国子民免受战乱之苦。

然在位期间,孤被乔家诸多掣肘。

致使南良官员内斗严重,百姓受苦,孤之身子也日渐衰弱。

特颁此诏,向天下谢罪!”

“良澜!”乔王后心慌的厉害,怒吼一声:“王上!”

南良王澜不予理会,接着言道:“其一,孤用人不明。

朝堂之上,奸佞当道。

孤虽洞察,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南良王澜看向闫大人,长叹一声道:“妖后对其委以重任,致政令不通,忠良被抑。

贤能之士,报国无门,空怀壮志。

有才之人隐于山林市井。而闫党,营私舞弊,侵吞国库,鱼肉百姓。”

闫党?闫大人回身望去,他身后的南良官员齐齐后退一步。

闫大人脸若寒霜,他想问闫党在何处?

他因拂竹的身份,这些年一直低调行事从不敢结党营私。

就怕引起众人的猜测,哪里有闫党?

又听南良王道:“孤深知,孤无大才非明君之像。

实乃孤能力有限。

孤痛心疾首,常思己过。然孤心力交瘁,恐时日无多。

孤自知已无力挽回颓势,为南良的江山社稷计出力,为黎民百姓谋生,孤决定退位让贤。”

“……”大圣官员。

“???”乔王后一脉的官员,只觉事情有蹊跷。

南良王一脉的官员,心下狐疑道——传位给仇王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