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梦想的舞台3
封闭录制对于楚越来说，和在公司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都是日复一日的吃饭睡觉上课，楚越怕在舞台上丢脸，这段时间就跟上辈子高三一样，遵循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这句话，每天累的跟死狗似的，连饮食都不怎么控制，每天大鱼大肉仍然哐哐掉肉。
累的狠了，人瘦了，冷淡的五官越发锋利，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空气。
尤棋跟楚越住在一起，刚开始心中难免不平，不看脸只论实力，练习时长三年的他，毫无意外是碾压楚越的，凭什么楚越二流的表演可以拿到一流的评价，只因为他生了一张好脸吗？
相处的多了，尤棋见识到楚越极其自律的行程，对自己几乎苛刻的要求，心中的不平慢慢变了味。
他开始跟着楚越的行程行动，两人同吃同住，在不上课的时候，节目组并不阻拦练习生们串教室，于是尤棋开始频繁去找楚越。
连续几天后，尤棋开始逐渐理解楚越的沉默寡言。
每天高强度运动八九个小时，一停下来全身上下都在说疲惫，回宿舍两眼一闭就是睡，出门不是去食堂就是去教室，累的脑子根本装不下其他东西。
练习生们上课的教室在另一栋别墅中，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从宿舍前往教室的道路两旁，开始随机刷新蹲守的粉丝。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拦着这些粉丝不让靠前，但每当自己喜欢的练习生经过时，总会有粉丝的声音穿过距离和人群，在这条不长的道路上空盘旋。
“小谢你要照顾好自己！”
“程又凌！加！油！”
“某某！注意身体！”
......
爱意盘旋不散，被爱的人挥手回应，不被爱的快步迈过。
这是很平常的一天，明天是主题曲考核日，楚越和尤棋如同往常一样，吃过午餐后前往教室练舞。
走过这条熟悉的小道，小路尽头被工作人员严格看守的粉丝们，见有练习生走过，蘑菇一样蹭蹭蹭冒出来好几个毛茸茸的脑袋，探头探脑的观察是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楚越两人走的很快，因为没有被爱，所以每次路过这条路，脑海中总会响起来属于别人的，毫不掩饰的喜爱。
“楚越————”
路途过半，形色匆匆的两人听到熟悉的名字，双双停下脚步。
楚越望向发出呼唤的声音的地方，一个带着太阳帽墨镜和口罩的短发女孩，兴奋的从或蹲或坐的人群中站起来，蹦蹦跳跳举起手中的摄影机，出声呼喊。
“看我——楚越——”
楚越侧身看她，这是他第一次在这条小路上听见属于自己的呼喊。
“月光打破夜的漆黑———陪你翻越千山万水————”（有宝宝有更好的应援词吗？我感觉自己写的有点尴尬。）
心脏跳的很快，楚越眼前浮起一层朦胧的水光，他从话里听到了毫不掩饰的偏爱。
楚越牵动疲惫的五官勾勒出一丝微笑，他笑着向女孩挥手，然后回头大步向练习室走去。
身后的“不要减肥啦——”，“保护好自己——”，“小心身体——”越来越远，心中的欲望却愈演愈烈。
你是否值得她的偏爱？
因为喜欢，她为你翻越千山万水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从未吃过苦的女孩蹲守在烈日下，只为等待你路过这里，远远地看你一眼，叮嘱你注意身体。
“不要忘记，不要辜负。”
楚越心中告诫自己，练到汗水顺着脸颊落在地板上，对上镜中不同的视线。
他们都知道，他们都有相同的目标。
“再来...”
楚越喘着气站起来。
“今天是最后一天。”
教室中除了急促的呼吸声，只有鞋面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砰的一声，完成舞蹈的楚越倒在地上，一个人倒下，更多的人站了起来，大家心中都憋着一股狠劲，脑子里只有不能比别人差这一个念头。
楚越单手遮住眼睛，灯光太刺眼，哪怕闭上眼睛，依旧很晃眼。
粉色的t恤因为汗水，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胸膛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角落蹲着的摄像师察觉到这一幕，举着摄影机迅速上前，记录他急促呼吸的胸膛，他满是汗珠的脸颊，他微微张开的唇齿。
记录他的汗水和梦想，记录他的野心和欲望。
察觉到有人靠近，楚越挪开手臂，眯着眼观察周围的情况。
摄影师轻声问他：“你还好吗？”
他先看摄像师，又看摄像头，没有回答摄影师的问题，在一室嘈杂声中请求他：“可以不要在我这么狼狈的时候拍我吗？”
楚越踉踉跄跄的起身，挪到墙边坐下，靠在温热的墙壁上恢复体力。
摄影师没有再靠近，他蹲在原地，自下而上的记录楚越离去的背影，摄像机中的画面停留在众多虚影后的脱力的面庞上。
耳麦中的声音很多，摄影师听见导演吩咐说：“今晚十点让楚越去做个单采。”“好的。”“他的舍友...”“队友要吗？”“要。”
————
晚上的单采房间里。
化好妆的楚越推门走进安静的房间，坐在房间里唯一的高脚椅上。
蹲在摄影师脚边的工作人员举起手中的白板。
【明天就要开始主题曲考核，你现在紧张吗？】
“有一点。”
【为什么？】
楚越略带局促的回答：“我担心我会表现不好。”
接下来的问题有些长，在白板上写字的工作人员手速快的楚越都看不清。
【考核之后就是第二次分班，你觉得你能继续留在a班吗？】
楚越这些时日都在刻苦训练，不清楚其他班级的进度，为了稳妥，他模棱两可的开口：“我希望我可以继续留在a班。”
【你每天练习多久？】
“八九个小时吧。”
【节目组这边发现你每天早上七点起床，一直练到晚上十点半，你不累吗？】
楚越看见这个问题，轻松一笑：“累啊，累的我都瘦了好几斤。”
“不过现在累是值得的，人生中每个机会都来之不易，我会竭尽全力抓住出现在我面前的所有机会。”
“现在付出全力，以后问心无愧。”
【你想家吗？】
楚越点头：“我很想他们。”
节目组接下来又询问了几个关于公司和队友的问题，楚越回答完问题，走出门让其他等待采访的练习生进屋。
这几天拍摄行程很挤，明天上午九点的单人主题曲考核，下午的二次分班，后天的主题曲mv录制，大后天的一公组队选曲。
楚越回到宿舍，和提前回来的尤棋打了个招呼，往床上一躺，瞬间入睡，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排队化妆完，练习生们轮流被塞进只有摄像机和工作人员的空房间，随着音乐响起，开始舞动身体。
一人四五分钟，两个房间九十多个人，录到下午一点才结束。
吃了午饭休息到晚上，所有练习生都被拉到了录影棚里，再次面对初次登场的舞台。
导师们不在，现场只有一个主持人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流程很简单，听到自己名字出场，从主持人手中接过印有自己二次分班的手卡，然后按照自己的分班，前往面前分成abcde的区域中。
休息室里的练习生一个一个被叫走，楚越的出场比第一次出场晚，等到休息室里的人都出去的差不多，他才被工作人员唤走。
昏沉的睡意在前往舞台的路上消散的一干二净，他从主持人手中接过手卡，低头翻看里面的内容。
“楚越，导师们对你的第二次评价是a，你的努力让你留在了a班，向前走向你的同伴！”
楚越笑着走向a班所在的区域，这里面已经站了七八个人，有的穿a班的粉色t恤，有的绿色的b班衣服，还有一个身上穿着e班的灰色t恤。
大家脸上都带着笑，伸手欢迎他的到来。
有人欢笑有人愁，分班结束后，一部分人通过努力分到了a班，而有的人则从a班降到了d班。
主题曲录制mv花了很多时间，原本决定录制的一公分组选歌往后顺延了两三天。
主题曲c位是谢诚，c位的选择是a班内部投票，拼的是社交能力。
楚越拍摄mv时的位置在谢诚的右手边，位置还行，他很满意。
分组选歌时，节目组选队长选的十分不按常理出牌。
十二个队长节目选的乱七八糟，分别是主题曲c位，e班在节目中练习时长最多的人，年纪最小的人，年纪最大的人，身高最高的人......
选的那叫一个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节目组提供的歌曲一共六支，十二个队伍，通过选歌成为彼此的对手，胜利的队伍将获得额外加票。
先选人再选歌。
首先被各个队长瓜分的就是a班的人，大家倾向选择有实力的队友，两次分班都在a班的楚越，直接就被谢诚选到了自己的队伍。
谢诚选楚越的原因很简单，a班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楚越的实力在a班处于中下游，但楚越的脸和流量，却是实实在在的大杀器。
节目开始录制后的二十天里，楚越的某博粉丝上升到七位数，个站帖子层出不穷。
比不过谢诚程又凌和网红，在剩下的练习生中，却是能直接开无双乱杀的。
谢诚选了楚越，其他的队长开始选人，两人小声商量起接下来的队友人选。
“你想好选什么歌了吗？”
谢诚摇头，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有喜欢的歌，但是节目组让我先选队友，等下选歌我们队肯定没有优先权。”
楚越小声问他：“你想选谁？”
谢诚悄悄指了指b班和c班的几个人，具是舞跳的不错，个高腿长的练习生。
“你觉得怎么样？”
谢诚礼貌性的询问楚越的意见。
“我觉得都很好。”
说完这句话，楚越顺带夹带了一句私货，指了指b班的尤棋：“能多选一个他吗？”
这些天尤棋的努力他不是没看见，谢诚刚刚说的人数刚好满足队伍的最低组成数量，多加一个人也不碍事。
“行。”
谢诚扫了眼楚越，点头应下了。
队伍中的人越来越多，谢诚看中的练习生被别的队长选走了两个，最后选完人后，一群人叽叽喳喳讨论半天，在剩下的人里选了个d班的练习生。
尤棋没想到自己会被谢诚选，被叫到名字的瞬间，他惊喜的望向楚越，心知肚明没有楚越，谢诚绝对不会选自己。
选歌的时候楚越所在的队伍果然是最后一个选的，选歌是匿名选歌，队长一个一个进暗室选歌，直到所有队伍选择完毕，主持人才会揭晓彼此的对手。
“去吧队长，放轻松，反正我们没得选。”
最后一个选歌，或者说捡垃圾的谢诚，在队友们的安慰中前往暗室。
谢诚回来的时候神态轻松，大家好奇的猜测起剩下的歌曲，就连楚越都有些好奇，暗室中剩下的歌曲是什么。
节目组准备的六支歌，分别是两首情歌，两首快节奏唱跳，一首摇滚，一首民谣。
对于楚越来说，自己所在的队伍清一色的高大大长腿，无论是快节奏唱跳还是摇滚，都很适合。
情歌也不是不行，唯独民谣是真的不行。
他很难想象自己这队里的七个男人扮嫩去唱江南小调的模样。
“是摇滚吗？”
“是什么歌啊？”
大家围着谢诚好奇的询问。
谢诚悄悄打开纸条，露出上面的情歌名字。
“太好了，不是民谣。”
所有人顿时露出一副庆幸的模样，纸条上面写着的歌曲是一首节奏轻快，曲调简单的小情歌。
虽然不是大家最喜欢的摇滚和唱跳歌，但小情歌的难度不大，舞蹈简单，节奏轻快，唯独比较尴尬的就是谢诚选的队友基本都是一米八往上，本来准备狠狠地炸一下场子，到手的歌却是情歌。
精壮汉子唱情歌。
怎么说呢，反差感拉满了属于是。
所有队长都选完了歌曲，主持人适时的开口走流程：“队长们请面向大家打开手中的卡片，向大家展示你所选择的歌曲。”
“选择同一支歌曲的两支队伍，将自动匹配为对手。”
“两周后，大家将在节目组准备的，能容纳五百名粉丝观看的舞台上进行第一次公演。”
“公演后将进行【梦想的舞台】第一次淘汰排名赛，所有的练习生！梦想的舞台近在咫尺，在踏上舞台前，尽情挥洒自己的汗水！一切的努力，都会被看见！”
九十九个练习生，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发出相同的声音。
“【梦想的舞台】，我们来啦！”
声音盘旋不散，在这一刻，所有的练习生都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