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慌乱
他缓缓靠近,走到她面前,低头凝视。
“什么?”
她皱了下眉头,一脸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慕容炎回想起先前在大厅段乾看她的那个眼神,充满占有欲和侵略的眼神。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露出这种眼神,不用说也知道有何种心思。
“门不当户不对,你们根本就不合适。”
“你有病吧。”
陶桃不耐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慕容炎费解地挠了挠头,看她这样子,心想着难不成是自己弄错了?陶桃不喜欢段乾?
但她不喜欢段乾,不代表段乾不喜欢她啊。
可段乾要是喜欢她,为何不直接纳她为妾,何必折腾得这么麻烦。
真是奇怪……
陶桃往回走,准备回大厅知会一声,就带人走。
突然,迎面有人匆匆走来,在看到她的那瞬间,眼睛立马亮了,露出欣喜地表情。
“小姐,可算找到你了小姐,郡王爷一直在找您呢。”
“我刚刚不小心迷路了,走吧,回去了。”
下人带着她回了前厅,淑节原本担忧的神色立刻喜悦起来,赶忙走过来。
“小姐,我刚刚到处找你都没找到。”
她拉住淑节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没事,别担心。”
“对了,我娘呢?”
“大夫人有些不适,细辛先带着大夫人回去了。”
慕容怀世走上前说着:“小桃,轿子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现在就过去。”
她对这话有些疑惑:“我要去哪里?”转而看向旁侧的冷乔。
他又道:“去枢密院。”
“不是,我去枢密院干嘛……”
话说到一半,她反应过来,“好,我现在就去。”
出了郡王府,在门口看到等候的轿子,坐上轿子,一路来到枢密院,并未停在门口,而是直接进去了。
直到轿子停下,她出来一看,发现面前就是枢密院的书房。
陶桃走到门口,伸手轻轻敲门。
很快门从里面被人推开,陈景和站在眼前,诧异地看着她,刚说个陶字立马转变称呼:“小姐。”
他从未见过如此装扮的陶桃,和第一次见面的市井丫头简直判若两人。
直到如今,他才真的承认,四爷对她很不一般,给她太多特例。
帮她护她,纵容她,给她想要的一切,甚至为能让她摆脱商贾的身份,让瀛郡王收她为义女。
陶桃抬头望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转身走进去。
身后的淑节刚要跟进去,立刻被陈景和拦在门口,他冷着脸皱眉看她。
淑节焦急地看着自家小姐的背影,刚要开口,就被冷乔拉走。
木门被外面的人关上,陶桃站在中间抬头看向高位上的男人,他似乎在忙,听见声音也没什么反应。
陶桃深呼吸了一口,抬眸的瞬间眉眼带笑:“师父,你找我?”段乾动作一顿,冷淡地问道:“方才和慕容炎去做什么了?”
她左右望了望,走到一旁坐下,拿起小桌上的糕点一口咬下,嘴里有些模糊不清。
“没去做什么,他就说要带我看看郡王府,我又不住那儿,熟悉王府做什么。”
他听言,紧绷的脸色算是缓和了许多,语气也柔软不少。
“真是如此?”
她不解地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就为了这个把她叫来,心里颇有些无语。
“小桃儿,过来。”
他放下手中的折子,眉眼昳丽,眼角含笑,伸出冷白的大手朝着她招了招。
陶桃见他那张漂亮的脸庞,不自觉地挪动脚步,站在他面前。
段乾见她莹白的耳垂上带着自己送的那双耳坠,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眸光荡漾着一抹名为温柔地春色。
忽而他眼神一凝,落在她红肿的耳垂上,眉头紧皱。
他伸出指尖微微碰了碰:“怎么红了?不舒服吗?”
听到他问,她伸手摸了下,恍然想起来:“噢,这呀,可能是好几年没戴过耳坠,耳洞有点长回去了,我就用劲戳下去。”
“出了点血,然后就戴进去了。”
他听完,眉头更紧了,“戴不进去就不要勉强自己,耳朵弄成这样不疼吗。”
“当然疼了,怎么可能不疼,可这是你送给我的呀,我想戴。”
她睁着一双明亮杏眼,笑着说道,满是娇憨之色。
“难道我戴不好看吗?”
她晃了晃头,珊瑚色的耳坠跟着摇摆不止,在白皙的肤色下被映衬得更添了一分明艳动人。
他眼睫颤了颤,喉咙轻滚,“好看。”
“那不就完了。”
他摇头轻笑了下,拿过旁侧的药膏:“坐上去,我帮你上药。”
陶桃左右看了下,脚尖一垫,直接坐在书桌上,将小脸凑到他面前。
段乾忽而怔愣了下,凝视着眼前的这张小脸,她那清测见底的眼眸直勾勾地和他对视,清甜的雪梨香气扑鼻而来。
他的呼吸间,都充满了甜意。
她润红的唇微张,呼出的气息带着丝丝的凉意,喷在他的下巴处,引起点点酥麻的痒意,随着皮肉渗入骨血,再到心尖上。
“师父?不上药吗?”
他嗯了一声,伸手轻柔地取下她左耳上的耳坠。
这只耳朵红肿的比较厉害。
她看着他打开药膏,指腹沾了点乳白的膏体,随后敷在耳垂上,产生丝丝凉意,原本灼热的温度立马降低了不少。
一时间昏暗的房间内,静谧无声,连呼吸都变得浅淡许多。
空气似乎在某一刻开始变得黏稠起来,温度逐渐攀升,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房内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掉落声。
桌上的书籍和纸笔散落一地,少女坐在桌上,抵在他面前,仰头看他,眼眸飞快地眨了眨,露出一丝慌乱之意。
男人双手撑在少女的两侧,俯身垂眸凝望着她,高大挺拔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对比下,更显得她格外的娇小。
他低头缓缓靠近,像是怕吓坏她一般,一点点试探,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她微微瑟缩了下,但还是没后退,抓住桌沿的指尖微微发白,太过安静让她的耳朵产生了一种刺耳的鸣叫。
还有心头不受控制的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