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慌乱

发泄你心里所有的不满、委屈。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便以此发泄出来,是否会好受些。

咬到最后,她始终没有用尽狠劲咬下去,这可是大动脉,破了那血还不得狂飙。

指尖传来湿濡的感觉,她便知道,伤口又被她扣破了。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从上顺着往下,似在安抚她狂躁的心。

两人交颈相拥,她埋在他怀里,脸庞在他的颈侧,牙齿刁住他白皙的软肉,反复研磨却没有下死手。

只是作威胁的姿态,让他产生害怕。

可段乾是什么人,他的心里岂会有害怕之意。

耳畔一直砰砰作响,两人紧紧贴住,一时间竟让她有些分不出是她的心跳声还是段乾的心跳声。

终于她理智回来,缓缓松开嘴,低头看着那湿润的牙印,有些尴尬和羞耻。

他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搂在她纤细的腰,时不时抚了抚她的背部。

不知何时,她的姿势变成跨坐在他的腰腹上,而她本人还未察觉到这不对的姿势。

他垂眸凝视着她,喉咙干涩到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粉白如桃的脸颊,柔细滑腻的颈子,散乱地衣襟露出雪白纤弱的锁骨,每一寸肌肤都在散发着对他的诱惑。

一股从未有点渴望由心底滋生,体内的血液开始炙热沸腾,一路往腹部燃烧而去。

他轻喘着气,喉咙间发出一声闷哼。

陶桃双手撑着他的肩膀,缓缓直起身,低头望着指尖的血红。

“这样扯平了,谁让你打我屁股的…”

她嘟囔地抱怨着。

“——桃儿…”

“诶?”

她抬起头诧异地看向他,心想着他方才叫她什么?是不是她听错了。

却再次见到他脸红的样子,眸光湿漉漉地,眼角泛着红晕,喘着气,凌乱的衣襟下,白皙地胸膛上下起伏。

搂住她腰间的大手越收越紧,禁锢得她有些发疼。

而她的身下似乎感觉有些异样的东西,隐隐察觉出什么,莹白地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他的衣摆。

她的唇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一点弧度。

陶桃歪着头,水润的杏眸无辜地凝望着他:“师父,你又生病了吗?”

师父?!

她跨坐在他身上,居然喊他师父?

段乾被刺激得大口喘气,带着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向她,又隐约有种隐秘地快感在内心深处发酵。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这般小娘子,笑时如温顺乖巧小白兔,怒时泼辣炸毛如小狸猫,挠得人身上全是血丝。

那不自觉露出的无辜诱惑又如雪地里冒出的小狐狸,无端引诱人沉沦。

她伸出如葱段的指尖一点点抚慰着他起伏的胸膛,双腿夹紧,缓缓低头,望向他。

那脸皮白皙无害,言语无辜且疑惑问道:“你还好吗?师父?”

他喉间紧了紧,有些呼吸不过来,微凉的指尖轻触在滚烫的胸口,带来酥麻痒意。

隔着薄薄地衣物,能清楚地感知到,底下软热柔绵。见他这般纯情把持不住的狼狈模样,她无声地冷笑了一下。

结果下一瞬,她便笑不出来了。

眼前一黑,翻天覆地,两人的体位发生了变化。

男人俯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笼罩,衣襟更加的散乱,昏暗朦胧中依稀能看到那有着漂亮线条的窄腰。

他的神态恢复正常,面无表情地样子,那极度浓稠的黑眸,从她的眉眼间寸寸掠过,炙烫且带有十足的侵略性。

看似平静的水面上,暗藏着深处破涛汹涌的幽冷漩涡。

她的心猛然跳动一下,不免生出一丝惊慌之情。

刚要伸手推开他,他眸光微动察觉出她的意图,大手一把将她擒住按在身体两侧。

“段乾!你放开我!”

她恼怒地大声喊道。

“怎么不叫我师父?嗯?”

他靠得很近,四目相对,鼻尖对着鼻尖,灼烫的气息落在她的唇瓣上。

此时昏沉静谧地房间中,空气中的温度节节攀升,一股暧昧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之间。

他身上清冷的迦南木质香气缠绕住她全身,直叫她头昏脑胀,磁性低哑地声音落在她耳边,那张沾染魅惑的脸,仿佛能蛊惑人心。

两人贴得如此之近,挣扎间,一些微妙的变化她亦能清晰地感知到。

方才她那般肆无忌惮就是算准了他不会对自己如何,他这么高傲冷情,决计使不出强迫她的手段。

可眼下她却有些算不准了,更看不透他此时的想法。

“小桃儿,你有想将我玩弄于心的胆子,却没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他叫得如此亲昵,反问的话语尽是嘲弄和讽刺。

“你知我对你有何种心思,还敢如此撩拨于我,是笃定了我会当柳下惠吗?”

他直白地说着,毫无顾忌地捅破这层单薄的窗户纸。

今夜是她失算了,倒不如还假装不明白的样子,不然日后还怎么相处?

再则他这种人有何真心,身居高位,士族出身,圣上身边的红人,无数人想要巴结他,什么没见过。

多的是端庄俏丽万般姿态的小娘子,往他身上贴。

虽然她是觉着自己独一无二,但也有自知之明,在这里,光是身份就门不当户不对。

那她何必去幻想一些得不到的东西,不困于人,更加不困于心。

她可以是为了某些利益,去放弃自己的某些东西,但前提要值得。

这么想着,她垂下眼睑,酝酿了一会儿。

再次抬头泪眼婆娑,眼圈泛红,抽咽地说道:“段乾,你能不能别这样,我害怕,而且我的手腕好疼啊…”

“我、我是因为今日是我的生辰,所以才难过的。”

听到她说手腕疼的时候,他便立马松开了些。

而后又听见她说今日是她的生辰,他倏然怔然了片刻。

“既是你的生辰,又有何伤心?”

“都没人和我说一句生辰快乐,我也没收到过一个生辰礼,在家中我就是顶梁柱,娘亲和弟弟还有铺子,我都要支撑起来。”

“但是我有时候也好累,也想好好的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娘子。”

“可是没有办法,我必须要撑起这一切,平日被人忽略也就罢了,但今日我生辰,一时间想太多,所以才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