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分头审讯

医院病房内,张玉华的状况正在急剧恶化,她仿佛用自己最后一口气撑回了国,目的不是受审而是叶落归根,死也要死在自己的祖国。

她是叛国贼吗?

是卖国贼吗?

似乎已经铁证如山,可到如今不要说关键口供就连基本口供还没拿到。

宁文化愁眉不展,这时唐林带着谭叶回来销假,宁文化不可能知道大宅之中发生的事情,赵斌那边因为有谭明月的存在所以也不会对外讲。

他以为一切都很顺利,唐林已经跟赵家建立初步联系,在九京城的根基更大更深,更加不可动摇,所以态度明显温和了不少。

“唐林,得想办法先拿到口供。”

谭叶不说话只站在旁边听着,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即便有他也想保持沉默,因为此刻她的脑子都是乱的,还没有从精神崩塌之中恢复过来。

她应该痛恨唐林还是感激唐林?

如果不是这时候唐林的存在和出现那么就不会发生大宅中的一幕,没有这一幕她和妹妹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者可以晚知道十年二十年,那时候也许她们都已经结婚生子,在大宅里过的幸福快乐,与赵家融为一体,互相成就。

知道了也无所谓,不需要再作出选择,因为她们已经选择过了。

现在知道却完全不一样,她必须重新整理和面对自己以及妹妹的人生。

那么她就应该感激唐林吗?

让她活的明白,让她有了追逐自我的目标和动力?

不,她不会痛很也不会感激,她想的是别的事情,父母难道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她不相信,如果父母在知情的情况下还是把她们从小送进赵家大宅,那她以后又该如何面对他们?

又不是旧社会养不活不送人就会饿死,谭叶记得很清楚她们读小学的时候父亲就已经是副市长,已经算高官。

但她仍然敏锐度注意到一个细节,宁文化说的是得想办法拿到口供,到了如今他的野心依然很大,要全部的口供。

这件事在别人所不能,在唐林却能。

也许宁文化跟她的想法一致,所以才这么做,亦或是明知道唐林也做不到却要逼迫他拿到更多,这是个简朴的道理,一个人索要十个金币,要说我需要二十个金币才行,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无法得到全部二十个金币。

唐林没有摸鼻子,他这个左手摸鼻子的习惯很怪,有时候很频繁有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连微表情都没,他是个可怕的男人,收放自如。

如果有人认为用左手摸鼻子是他的弱点,那那个人一定死的很惨。

“我建议先从白孟德开始,如果张玉华真的……不在了,那白孟德更可以把所有罪责全都推到她身上。”唐林马上表达自己的看法。

“分头行动,我去审问白孟德,你负责张玉华。”宁文化当即采纳他的意见,同时把最难的那个直接分配给他,让他连拒绝和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注意,两人或者三人一组,做好录像录音准备,不能有任何违法违规行为。”

宁文化走了,直接来到白孟德的病房,白孟德本身没有患病,就是身体的某些指标处在危险系数当中,宁文化带着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江汉走进区。

白孟德看都不看,除了押解的路上跟唐林和谭叶讲话,那之后他一个字都没说过,哪怕医生询问他的年纪籍贯以往病史之类的,他都闭口不言,逼得第九组的工作人员不得不一遍遍给医生解释。

“白书记,或许还可以这么叫一声,但你现在已经被开除公职。”宁文化采取的是高压审问,因为之前已经试过柔性方案,根本不起作用。

白孟德还是看都不看他,躺在病床上假寐。

“白孟德,你的身体检查没有问题,有些指标超标了一点也属于正常范围,放心我不会使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对你的询问必须合理合法合规。”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我们简单聊聊?”

但他也不能从头至尾的高压,高压当中还要摆事实讲道理,能温和的时候就温和一些。

“知道你喜欢喝这个牌子的牛奶,买来了,起来喝点再睡。”

白孟德总算坐起身,接过牛奶喝了一半,然后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目光炯炯,他不打算在没发作的时候装病,那是弱者行为,不是他白孟德的作派。

所以哪怕此刻如此对峙,他身上的气质依然丝毫不落下风。

“你们除了绞尽脑汁整自己人还会做什么?你们真

的做过对一方百姓有益的事情吗?真的为他们负责过吗?”白孟德张口便是充满蔑视的质问。

宁文化淡淡一笑,“白孟德,我们工作分工不同,面对的受众也不同,如果以后我调任地方,自然也会以百姓为核心,但……至少过去和现在我是围绕着你们这些官员而存在的。”

“你们当然厌恶我们痛恨我们,可是我们所做的事情最终受益的也是人民。”

白孟德眼里更加不屑,“讲这些大道理傻子才会信,你们第九组本来就带着任务下来,就是找准时机,你们背后到底有没有人在搞事情,你不清楚?”

“本来中州一盘大棋下的正好,别的不说就说商唐县,唐林几个月前就提出商唐一体化经济圈项目,我当时就很重视做了批示,如果我还正常在位置上,那么这件事已经正式立项并且开始具体实施了,这才叫实事,才对老百姓有益,才算目光长远造福地方。”

白孟德突然提及商唐唐林,这很不寻常,这也是宁文化不让唐林负责白孟德的重要原因之一,两人之间是否有秘密协议和利益关系,他不能肯定,但也绝不轻易排除怀疑。

身为巡查第九组的组长,负责人,他要做的就是怀疑,不断的去怀疑,论证,怀疑人,怀疑事,怀疑一切,怀疑是他工作的起点。

当然调查结束没有问题的,他不会愿望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他的工作难做,但也必须要做,而且还要做好,滴水不露,每个案子都办成万无一失的铁案。

“这件事我知道,唐林也做过备案,这是个涉及到地方的重大项目,岳中华白书记到任中州后也在重点关注,相信会做出最合理的推进。”宁文化的回应很有技巧。

白孟德听了却冷哼一声,“假仁假义,摘桃子就说摘桃子,姓岳的想把商唐的权力好处都交到自己女儿手中,人之常情,但我敢保证他绝不会采取唐林的方案,而是会无情打散,只去做领导看得见见效快的部分,最终糊弄的是上面的领导,更是商唐百姓。”

白孟德看起来反倒比他这个巡查组长还要大义凛然,仿佛被抓被带回国的不是他白孟德而是岳中华,宁文化不急不缓,跟这样的重量级官员对峙,需要耐心更需要谨慎,宁可少说也不要说错话被抓住把柄

“功是功过是过,功过并不能相抵,因为你的过不是道德层面的过,而是违反了党的纪律,违反了国家法律,所以你才要逃到国外,所以才会被带回国受审。你提及唐林,唐林现在也是第九组成员,他正在胳膊询问张玉华,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你该知道,这不是我的策略,因为唐林百分百能敲开张玉华的嘴。”

“到时候你还负隅顽抗,那么只会加重对你的惩罚,别无好处,让自己在腐败在背叛的泥潭里越陷越深,到最后想回头都晚了,连机会都没了。”

宁文化土壤再次加重语气。

白孟德很坦然的样子,“嘴长在张玉华自己身上,她想说什么我管不住也管不了,她可以说任何事情,但要有证据才行,没有证据凭空捏造,也要负法律责任。”

“唐林我颇为欣赏,敢想敢干,部队里出来的有股子狠劲,像商唐县这么一直无法脱贫致富的地方,必须有这样一个狠人担责才行。”

“对了,问你件事,商唐县最近有什么考古发现吗?”